行了,命基本上是保住了,这段时间好好养着吧,可别再折腾了,”宋时微将拿起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没见过半步飞升的修为还能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的,你们俩可真会玩。”
卫泱狠狠地松了口气:“谢谢,谢谢。”
“是该谢谢我,山间采药采得好好地将我抓过来,你好歹是个魔尊,仙魔有别,不怕我杀了你啊。”
卫泱斩钉截铁吐出四个字:“你能救他。”
宋时微叹气道:“行了,医者没有那么多规矩,你的命我没兴趣,倒是你这一身伤……”宋时微看了眼卫泱这满身血污的样子,“捅你之前,要不我还是先给你治一下吧。”
“不用,”卫泱摇摇头,只盯着南渡昏睡的面容看了一眼,转头就走,“我还有事要做。”
“哎,你做什么,你不要命了!”
“算了,”花棠拦住几乎要暴走的宋时微,“这人伤成这样,他心里不舒服,再不找点事儿做,估计就要
憋死了。”
“那他能找什么事?”
花棠看着提着剑气势汹汹的背影:“估计是,寻仇吧。”
*
“掌门,掌门,那个卫泱他,他杀上山来了!”
“你说什么?鹿鸣山天衣无缝,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山门,他把山门的神君像给劈了!”
“我们的阵法被破了,掌门,那个卫泱他,他要……”
弟子的话还没说完,剑气就扫至堂前,整个后殿跟着颤了一颤,卫泱眼神凶厉如同像个发狂的野兽,击飞出去的弟子滚落到台阶和石柱上,院内哀嚎一片。
卫泱单枪匹马,几步就来到清虚面前,逐光凌厉地斩过去。
“卫泱!”清虚偏头躲过,卫泱的剑却已经追了上来,他被追得狼狈,当即怒道,“你疯了!”
“我没死你们很失望是不是?”
卫泱冷笑一声,逐光点在石柱之后回弹,又迅速掠至面门:“怎么,只许你们杀我,便不许我还手了!”
淋漓的鲜血滴落在剑刃上,那逐光一见魔血,立刻呈现出一种冰蓝的琥珀光泽,仿佛黑暗中窥探的厉兽,一爪撕在了清虚的肩膀上。
清虚吃痛后退,却听得山中警钟大作,“掌门!”有弟子匆匆赶来,“魔窟异动,酉州,代州,云州皆有大批妖兽侵袭,咱们派出去的弟子,已经,已经不够了!”
“卫泱!”清虚的拂尘凌厉,怒喝道,“你竟敢私放妖兽,祸乱百姓!”
“我私放?”
卫泱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眼角一勾,黑色长袍猎猎作响:“好啊,既然你们说我是魔,那我就做点魔头该做的事。”
他说着,又是一剑扫过清虚身前,直接在清虚胸前划开一道数寸长的伤口,清虚自打接任掌门以来哪里受过这么重的伤,而且还是在自己山门前被人按着打,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当即吐出一口血来。
“卫泱!”
不执剑的剑风掠至身前,卫泱不躲不避,拼着受了这一剑,硬生生将逐光送进清虚的心口,随后将半死不活的清虚往地上一扔,这才倒转剑身,面向身后的苍梧:“你终于来了。”
逐光的剑身几乎被鲜血染红,像是黑暗里可怖的巨兽,幼龙张开翅膀,朝着苍梧呼啸而去。
“你找死。”苍梧注视着早已重伤又体力不支的卫泱,一手背后,凌空划出一剑。
卫泱双腿微曲腰身下压,不顾伤口的开裂,以极其刁钻的角度避开了这一招,随后右手一转挽了个剑花,朝着苍梧飞掠而去。
苍梧没避,不执向下攻至卫泱胸口,强迫他调转方向,却发现他根本没有躲开的意思,苍梧眼神一凛,只来得及侧身一偏,在不执剑刺入的卫泱胸口的同时,逐光一剑划过苍梧的肩头。
这几乎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打法,可卫泱就像感觉不到疼一样,居然顺着长剑插.入的姿势继续向前。
剑尖从后背穿刺而出,卫泱又是
一剑扫向苍梧面门,苍梧不得已抽剑后退一步,剑身带出鲜血淋漓,而他自己也被剑光扫过,脖颈处落下一行血痕。
转瞬间已经多了两道伤痕,这在苍梧的战绩里几乎是没有过的事,他望向卫泱的目光终于变了,这人虽然一身玄衣被血染透,可望向苍梧的眼神却仿佛凶厉的狼,苍梧面色沉沉:“你要杀我?”
“我要讨个公道。”
“公道?”苍梧冷笑一声,“你一个魔,来我这里讨公道?”
“我不为我自己。”
卫泱双手持剑,仿佛草原上掀起的飓风:“我为我师尊。”
苍梧的长剑扫过他左腿,他便将逐光送入苍梧右肩,瞳孔里燃烧着熊熊的赤色火焰:“没有人为他辩解,那便我来辩,没有人护着他,那便我来护!”
“我都不舍得动他一根头发,”卫泱迎着剑光向前一步,“你们这群世界的喽啰,凭什么让他受那样重的伤。”
不执狠狠地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