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公主殿下身边的婢女春芽就往柠香阁跑了一趟传了句话:“殿下说了,请大嫂嫂放心,事情已经办妥。”
李鸾嵩忙道:“有劳小乐,改日定补厚礼。”
泽兰在一旁听着,这一问一答看似寻常可是怎么觉得不对啊,抬头看了一眼笑容满面的大娘子,觉得今天的大娘子特别漂亮。
“你看什么?”李鸾嵩发现了她诡异的目光。
“公主殿下怎么会去帮大娘子说话呢。”泽兰掰着手指头数着,“第一,大娘子从来都不会去参加这种场合啊,一般都是那个谁去。”
谁,那个谁嘛,泽兰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忙接口:“公主殿下素日同大娘子没有往来,今日怎么会这般好心要帮咱们。”
李鸾嵩睨了她一眼,这个丫头忠诚护主,就是话多,还有点笨。
“自己想,给你三日时间,想出来有赏,想不出来罚你不许吃饭。”
他丢下一句话便跑去睡觉了,独留泽兰一个人欲哭无泪。
这一夜,他做了一个美梦,梦见了那位大娘子正在替自己写策论。
原本他还有一点点担心,怕沈确不会写策论,对着自己那个粗鲁无比的皇帝老爹再吓得哭鼻子,后来听泽兰说沈确饱读诗书,李鸾嵩差点高兴地蹦起来。
这哪里是报应,这简直就是老天爷的眷顾啊。
*
翌日清晨,御书房的铜鼎香炉里袅袅青烟升腾。
孝淳帝拉着脸正在看手上的卷宗。
今日是交策论的最后日期,也是皇帝考校儿子们功课的日子。
其实几位皇子的策论文章一早都交过了,孝淳帝也已经看过,今日只等大皇子李鸾嵩的文章了。
日影斜照,穿透棱形窗格,落在地上形成明暗相间的斑点。
二皇子李鸾峰看了一眼五皇子李鸾洪,二人心照不宣,老五道:“大哥这文章可写得有些日子了,看来必定是字斟句酌引经据典的,父皇竟看了这么久,看来是佳作天成啊。”
话一出口,其他几人看热闹的目光都落在沈确身上。
贤王李鸾峰比李鸾嵩小一岁,母妃是陛下最宠爱的贤贵妃,负责掌管皇帝的朱批事宜,感觉自己像是被当成太子在培养,一心想要挤走老大。
老五邕王李鸾洪自小跟老二走得近,掌管御林军等皇家卫队,二人沆瀣一气。
若是在平时,李鸾嵩定是嘴上不饶人,同他们唇枪舌剑一番,然后被孝淳帝训斥方才罢休。
今日,李鸾洪这话掉地上了,没人应。
李鸾峰有些诧异,歪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老大,他不是睡着了吧。
沈确自然是从时公公口中知晓了这几位爷的小九九,心里替李鸾嵩抱不平,此刻却如老僧入定,眼观鼻鼻观心。
又是一阵沉默。
李鸾峰仍不罢休,干脆自己上。
“大哥,前几日上朝大哥没来,听说抱恙在身,不知可大好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为了上朝这事孝淳帝还特意派人拿着申斥的圣旨将李鸾嵩骂了一顿,他这是生怕他那个皇帝老爹放过他呀。
沈确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盯着自己的脚尖。
不理。
其实不是她不想理,而是实在是人生第一次面对这么些皇子,面前的孝淳帝又正在看她写的文章,到底文章写的如何啊,心里头紧张啊,紧张地不想说话,不想理他,紧张地想出恭。
“大哥,二哥在同你讲话,怎么不理人呢。”老五开始挑事。
“老五,不得对大哥无理。”老二赶紧装好人,“想来大哥是生我气了吧,小弟实在不知何事得罪了哥哥,还请哥哥明示,弟弟一定改。”
沈确无语,她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他们都能搅和成这样,这局势比张府的那几位妯娌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正琢磨着,就听上头“啪”一声响,孝淳帝拍案而起,看着老二和老五,问:
“你俩干什么,说相声呢,怎么不去大街上说去。一大清早吃饱了撑的吗,没看见朕正在读老大的文章吗?废话怎么这么多。”
老二和老五的脸瞬时变得五彩斑斓,却再不敢多说半个字,双双跪地请罪。
孝淳帝的眼神落在沈确身上,慢条斯理问:“这文章是你写的?”
“回父皇,是,儿臣写了一整宿。”
孝淳帝点了点头,起身道:”你们都散了吧,老大跟朕走。“
”啊?“沈确几乎是脱口而出,”去哪?“
“去翰林院,找那老几个看看朕的儿子写的策论,寒碜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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