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舒之柔用帕子轻掩唇角,目光有意无意地瞥了眼窗外,随后摇了摇头,羞涩道:
“还没。”
瞥了眼窗外?
慕昭昭顺着她刚才的视线望去,窗纱遮挡,也看不出窗外是谁。
况且夜无殇和宫飞掣都骑着马,落后半个马车,所以她看的到底是谁?
不过凭借女人敏感的直觉,还有舒之柔这副羞涩的模样,慕昭昭便知道,她应该已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就在今日这行人之列。
不会真的是夜无殇吧?
若真的是夜无殇,她可就尴尬了。
这边一声一声的叫着姐姐,那边却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与她喜欢的男人有过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这还如何坦然相处?
不过既然已经发现了端倪,她就无法再装傻,否则到头来自己就成了那个最可笑的人。
她又不死心的继续试探:
“那……姐姐是否已有了心上人?”
舒之柔脸颊飞上两朵红云:
“不害臊,才刚刚及笄,就整日把这些事情挂在嘴上,当心找不到婆家。”
这是不打算说了?
慕昭昭大喇喇的往后一靠,完全不似舒之柔坐姿那般严谨,说话也是大喇喇的:
“这有什么害臊的?就连皇上都把这些事情挂在嘴上,说着什么给王爷赐婚、物色对象什么的,咱们有什么不能说的?”
没错,这也是试探。
告诉她皇上就要给夜无殇赐婚了,看看她的反应。
结果舒之柔毫无反应,只是浅浅的笑着:
“皇上赐婚怎么能和我们这些普通人家的婚事相提并论?赐婚是皇族家事,也是国事,皇上自然要挂在嘴上的。”
得,还是没试探出来,舒之柔回答得都是中规中矩,叫人看不出端倪。
若是她喜欢夜无殇,得知他要被赐婚,不该如此淡定才是。
除非被赐婚的人就是她。
再者就是她喜欢的人不是夜无殇,所以才不甚在意。
慕昭昭索性直接问道:
“不过姐姐听说皇上要把谁赐婚给王爷了吗?”
舒之柔温柔道:
“你整日在王府里,你都不知道的事,我如何得知?不过……我倒是没听父亲提起过,想来是还在物色人选吧?”
舒之柔倒是长了慕昭昭两岁的,女儿家对感情的事也比较敏感,她见慕昭昭一直在问关于夜无殇的问题,不禁揶揄道:
“妹妹如何对王爷的事如此上心?难不成是……吃醋了?”
慕昭昭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吃醋?
怕舒之柔误会,她赶紧解释:
“姐姐千万别误会,那日在赏荷宴上我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与王爷清清白白,王爷之所以把我接入王府,也是为了给阮娘子治病,我与王爷可什么都没有。”
之所以如此解释,是怕万一舒之柔就是夜无殇未来的王妃呢?
可谁料舒之柔却比她还凶悍,看似端庄清丽的小脸
“什么都没有,你如此关心他的婚事,他如此不放心你独自出游,非要假借公务之名作陪,这叫做什么事都没有?”
“什么?”
慕昭昭没想到自己会被反试探,一时间竟被舒之柔说的哑口无言。
舒之柔拍拍她的手,笑得暧昧:
“依我看啊,这就叫当局者迷!”
当局者迷?
这四个字,把慕昭昭给说糊涂了。
她向来认为自己是人间清醒,尤其前世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今生不知活得多明白。
怎么就成了当局者迷呢?
还有,夜无殇非要跟她去栖霞山,分明就是不想让她玩得痛快,更是方便假借感谢之名监视她,哪里来的“不放心”?
说她是当局者迷?
她看舒之柔这旁观者也未必看得清吧?
通过这番探讨,慕昭昭倒是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她觉得自己的感情经历有点不太够用,前世她只经历过柯承锦这一个畜牲,情感经历实在是太贫瘠了,竟有点说不过舒之柔。
亏她还口口声声说着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先不论她的样貌,就单凭她这点经验,要如何才能找到那个对她一心一意的人呢?
她决定,待日后空了要去向师兄取取经,免得再遇到一个柯承锦那样的败类。
后来,她们便没再聊关于感情的问题了,天南海北的闲扯,慕昭昭把自己从小到大经历的好玩的事情都讲给舒之柔听,逗得她用帕子掩住口,忍俊不禁。
不到一个时辰,一行人便来到了栖霞山。
下了马车,慕昭昭抬头仰望,只见山上树木繁茂,静谧幽深。
虽然还在山下,但已有隐隐的水声倾泄入耳,顿感心旷神怡。
之前对今日出游的兴奋雀跃之情又回来了。
夜无殇和宫飞掣安排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