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景台上的气氛立刻紧绷起来。
宫飞掣四下看了又看,偌大的王府里却是静悄悄的。
慕昭昭也觉得奇怪,戮幽王府如此安全,怎会突然飞来石子?
除非……
刚刚想到什么,就听楼内的台阶上传来脚步声,由下而上,越来越近。
慕昭昭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因为这脚步声她认得,是夜无殇。
所以刚刚那粒石子,是他打来的?
一颗心随着夜无殇的出现而狂跳起来。
不为别的,她就是有点害怕,因为不知道哪里又会得罪他,得罪了他,她还怎么离开王府?
“王、王爷金安。”
慕昭昭和江生同款害怕,齐齐的向夜无殇问安。
反观宫飞掣,见是夜无殇,提起的心反倒放了下来。
“是你啊!”宫飞掣叹了一声,随后重新坐下来,“我就说么,还有人能闯进你戮幽王府行凶,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相对于宫飞掣的随意,夜无殇的一张俊脸却比那天上的月色还冷。
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宫飞掣,冷冷道:
“闯进戮幽王府行凶的人不正是你吗?”
他怎么就成了行凶的人?
感觉被污蔑的宫飞掣又重新站了起来,看着夜无殇义正辞严道:
“夜老三,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承认,我刚才是没经过你的同意就硬闯了进来,但我可没行凶啊。刚刚打碎了昭昭酒杯的人明明是你,若是你那石子稍稍偏一点,打的可就是昭昭的眼睛,是你在行凶!”
夜无殇眸光越发幽暗,声沉如水:
“宫飞掣,她重伤在身,你却与她饮酒,你是来探病的,还是来害她的?究竟谁在公然行凶?”
一句话,顿时让宫飞掣如鲠在喉,没了声音。
是啊,他平日里疯惯了,而且自己是个男人,也糙惯了。
可她却是个小娘子,人还那么娇弱,刚刚受了那么重的伤,该是好好调理休养身体的时候,他怎么能让她在这个时候饮酒?
自责与愧疚立马涌上心头,宫飞掣支吾道:
“昭昭,对不起,我不知道……我……”
看着宫飞掣这副自责的模样,慕昭昭莫名就有些心疼。
就算夜无殇说的没错,重伤不宜饮酒,但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如此数落宫飞掣,也未免太不给宫飞掣面子了。
哪怕他换个语气好好说,何必一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样子?
行走江湖,最重要就是一个“义”字。
慕昭昭这人向来对朋友讲义气,当即就转过身,挡在了宫飞掣的身前。
她抬眸快速地看了夜无殇一眼,继而又垂下眼帘,倔犟道:
“王爷,是我想喝酒,才让宫将军陪我的,您别怪他。”
宫飞掣见慕昭昭小小的身子就这样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当即眼眶一热,伸手就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除了祖父,还没有人如此护他。
“不是,酒是我买来的,不怪昭昭……”
“够了!”
夜无殇低喝一声打断了宫飞掣,似乎没有耐心再听他们为彼此出头。
不仅如此,慕昭昭悄悄抬眼看他,竟然发现他闭上了眼睛,可剧烈起伏的胸膛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情绪。
他似乎很生气,却在极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发作。
可慕昭昭不明白,他究竟在气什么?
气宫飞掣违背他的命令硬闯进来?
还是气他们喝酒?
说起来他与宫飞掣可是生死之交,这点小事有什么可生气的?
正想着,就见他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双幽暗的眸子竟比之前红了几分,就像黑夜里潜伏的野兽。
他的目光凌厉而凶狠,却正正落在她的身上,咬牙:
“慕昭昭,你的野心,当真不可小觑啊。”
野心?
他怎么又双叒提到了野心?
她清楚的记得,此“野心”非彼“野心”。
这个野心在夜无殇的词典里可是有另外一层含义——勾搭野男人的心。
所以他又把谁当成了野男人,宫飞掣吗?
他这话不仅污辱了她,也污辱了宫飞掣。
他们之间是纯纯粹粹的朋友关系好吗?
她正要据理力争,却听夜无殇紧接着又讽刺道:
“这边厢与宫飞掣喝酒,恐怕那边厢还惦记着太子吧?”
怎么又跟太子扯上关系了?
所以在他心里,她跟太子就算锁死了是吗?
“王爷慎言!”
慕昭昭生气了,她就不明白了,她已经跟他解释清楚了,她不是太子的眼线,他们之间也没有私情,他为什么就是不信?
她究竟要如何证明才行?
难道非要她和太子之间来个正面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