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骨很高,鼻梁也十分高挺,肤色甚至比许多女子还要白皙细腻。
一对略微带了些厚度的唇格外红润,像是沾了大红的樱桃汁水。
不得不说,这男人生得十分好看。
但与夜无殇刚毅俊美的外表不同,他似乎将女子的阴柔与男子的阳刚很好的结合在了一起。
只是那一对琥珀色的瞳仁,看人的时候却不是十分正经,总是流露出玩世不恭的态度。
从她第一眼见他起,就是这样。
“宫将军,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啊?”
因为吃了酒,她的声音格外娇软,还带着些嗔慢。
如此说完似才反应过来,兀自纯纯的一笑:
“对,我脸上的确有花儿,一朵大大的、开满了半张脸的、红色的花!”
她边说边用双手比划着,活脱一个醉娘子。
宫飞掣看着她此刻的醉态,倒是笑得更开心了。
慕昭昭皱了皱眉,不解似的,又凑近了他小声问:
“这朵花是不是很丑啊?所以你才这样嘲笑我?”
宫飞掣也喝了不少,他趴在桌上,只是看着慕昭昭痴痴的笑,傻子似的。
听了慕昭昭的话后,居然抬起那条没受伤的手臂,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守宫刺,这才说:
“一点也不丑,而且很……特别。”
他凝着眉想了许久,才吐出这么一个词来形容她脸上的守宫刺。
“特……别?”
慕昭昭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好奇的咀嚼着这个词。
似乎还从未有人如此形容过她脸上这个奇怪又丑陋的东西。
她忽然想,宫飞掣也挺特别的,居然能对着一个所有人都认为奇丑无比的东西,说出“特别”二字。
宫飞掣却点头:
“是啊,很特别。你不知道,那些女子都是千篇一律的,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什么刺绣啊,弹琴啊,笑不露齿,行不露足……整日把女诫女则挂在嘴上……就连往脸上涂的胭脂水粉都大同小异,一靠近她们,就是那种俗不可耐的脂粉味儿。”
他又戳了戳慕昭昭的脸颊,笑:
“你就不同了。小爷我觉得……你就算满身汗酸味儿,也比她们香……”
其实宫飞掣这话是有些孟浪了。
但慕昭昭此时却浑不在意这一点,因为她的心思一下就被他的话给抓了住。
只因为那一个字眼儿。
“汗酸味儿?”
就是这几个字,慕昭昭咕哝着,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夜无殇。
罚跪那天,她也是满身汗酸儿味,可他却很嫌弃她,将书弃于案头便起身躲远了。
但也是那天,她抱着他睡了一夜,把他又当床又当枕头,他竟然没把她赶下去?
这到底是做梦还是真的?
她有点恍惚了……
不过这一晚上,她虽然跟大家一起吃吃喝喝,也聊得很高兴。
但其实心里一直在回荡着夜无殇临走前说的那句话:本王身子不适……
他身体不舒服吗?
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夜无殇身体不舒服,独自离席,而她却在这里跟大家又吃又喝、大快朵颐,她就有一种罪恶感。
至于这罪恶感从何而来,她也说不清。
好像因为她违逆了他,又把他一个人丢在一边,进而有些愧疚吧。
于是跟宫飞掣聊着聊着,她突然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不、不行,我得回去了,我家王爷身子不适,我得回去给他瞧瞧……”
她说着就要走,宫飞掣却突然伸手拉住了她。
慕昭昭手腕上一紧,没想到,他喝多了,手劲还能这么大。
却见宫飞掣一脸哀怨地看着她,声音也如同被偏心的母亲冷落了的孩童似的:
“你忘了,我的手臂也受了伤,你怎么不给我瞧瞧?”
人喝大了就是有些迟钝,慕昭昭一拍脑袋,好似这才想起来宫飞掣也受了伤。
于是转过身,大喇喇的一把扯住了宫飞掣的衣襟:
“你说的对,身为医士,不能厚此薄彼,你就在我眼前,我没理由不管你的死活……这样,你排一号,他排二号,我这就给你瞧瞧……”
说罢,慕昭昭抬起手,在宫飞掣身上比量了一下,好似在确定究竟是哪个肩膀受了伤,这才不由分说地就扒了人家的衣裳。
夏日本就穿着单薄,慕昭昭喝了酒,手上也没个轻重,便是这一扯,就将宫飞掣的衣襟扯了开来,一边的肩头暴露眼中。
他身上的皮肤也异常的白皙,雪似的。
慕昭昭有些头晕,视线也变得晃动、模糊。
她一手按住他的颈子,往旁一推,随后凑近了他的肩头,像模像样的仔细察看起来。
女子带着酒气的呼吸喷酒在他的皮肤上,本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