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殇的指尖还残留着她脸蛋的滑腻触感,像最细腻的糖糕,入口即化似的,香得让人回味无穷。
看着她这副样子,夜无殇的心尖突的一跳,竟有些难以言喻的心软,不知为什么,就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目光落在她那对嘟起的唇瓣上,虽然粉黛未施,却似初春的桃花,粉嫩的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他又想起了昨日的吻,与这对唇瓣缠|绵时,那滋味儿……有点要命!
只是这张脸……实在难以下咽。
夜无殇暗暗长吁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她。
最后只冷冷的扔出两个字:
“再说。”
慕昭昭看着夜无殇,见他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也只能就此作罢。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好的,没断。
掀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江生也好好地跟在马车旁边,没事。
虽然谈判一无所获,虽然夜无殇又是只给了她一句“再说”,但终归是没把话说死,那就是还有商量的余地。
看来一切都要看她给阮娘治病的结果了。
如果治好了,皆大欢喜。
如果治不好,估计就得听天由命了。
两个软肋被夜无殇抓在手里,慕昭昭再不敢开口了,就这样一直默默地到了王府。
下了马车,她才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王府大宅,其占地之大,建筑之奢华,是她无法想象的。
雕栏玉砌,碧瓦朱甍,层楼叠树,飞阁流丹。
王府之大、之宏伟、之壮观,让她应接不暇。
生在永平村、长在永平村,说她是个乡野村妇真的不假。
及笄之年来到长安,还是她第一次离开村子。
真长见识。
直到夜无殇一路亲自带着她来到阮娘的院子里,她才如梦初醒,整个人还沉醉在这壮丽的景致里,有点恍惚。
夜无殇见她这副乡巴佬进城、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眼中闪过一抹戏谑:
“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看。”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顿时让慕昭昭清醒起来。
“也没什么好看的。”
她嘴硬着。
阮娘的院子很大,当中一道紫藤花的长廊尤为特别,阵阵浓郁的香气袭来,十分美妙。
正房和几间厢房宽敞明亮,几个婢女正里外忙碌着,看得出夜无殇对阮娘这个乳母有多尽心。
见夜无殇到来,院子里两个婢女连忙放下扫帚跪下问安。
夜无殇问:
“阮娘呢?”
一个婢女答道:
“回王爷,娘子昨日夜里因为头疼又没睡好,此刻正在小憩。”
闻言,夜无殇的脸立刻冷了下来,声音也压得极低:
“明知娘子在小憩,你等还在这里扫院子,是存心让她不得安枕吗?”
一句话,带着冷冽的气势,瞬间似悬在头顶的一把刀,让两个婢女吓得浑身发抖。
“王爷恕罪,娘子睡前说这紫藤花落了满地,看着难过,让奴等赶紧把这扫了,奴等怕娘子醒来不高兴,便立即动了,请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两个婢女哭着求饶,想来也知道夜无殇平日在大家眼里有多么冷酷、不近人情。
两个婢女的哭声恼人,夜无殇怕吵醒阮娘,越发生气,正要出言喝斥,正房里却传出一个温柔的声音,让夜无殇的怒意瞬间消散。
“是王爷来了吗?”
这声音又细又软,仿若春日里的微风,能一直拂到人的心里头,甜的人心荡漾。
慕昭昭听着这个声音,竟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阿娘。
从小,阿娘也总是这样温柔地唤她,那曾是她最喜欢的声音。
可自从五岁那年阿娘失踪后,她便再没听过这样的呼唤了。
“阮娘,是我!”
夜无殇的声音也不似平日里那般冷冽,多了份暖融融的亲情,温声回应着阮娘。
而且面对阮娘,他也不冷冰冰的自称“本王”了,那份亲昵显而易见。
话音落下,夜无殇便绕过两个婢女往里走,慕昭昭则站在原地没动。
隔着一道长长的紫藤花廊,慕昭昭看到了从正房里缓缓走出来的阮娘。
已过不惑之年的女人,五官算不上精致,但看上去是个良善的面相,尤其在她望向夜无殇时,那种视如己出的疼爱,不是装出来的。
皇子的乳母,自然不能是随便找来的,身份家世都必须经过严格调查筛选。
听闻阮娘之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过后来家道中落,阮娘便嫁与了一个商户为妻,还生了一个儿子。
只是阮娘的夫君后来做生意被骗,亏掉了所有家产,便拉着阮娘和儿子一起跳河轻生。
后来阮娘得救,其夫君和儿子都没救回来。
适逢三皇子降生,皇宫招募乳母的时候,孤苦无依、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