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昭慢条斯理地起身,拢了拢身上破碎的衣裳,重新戴好面纱。
看着夜无殇灿然一笑:
“王爷,现下可觉得好些了?”
听此一问,夜无殇这才发觉,刚才那媚药带来的燥热和冲动,似在渐渐消退。
他抓住慕昭昭的手腕,将她拉至眼前:
“你刚才给本王吃的是……解药?”
“什么都瞒不过王爷。”
她推开夜无殇的手,守宫刺被遮住,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美得不可方物,即便没有媚药,也惹人犯罪。
真真是一个守宫刺,毁了一张脸。
“你确实通晓医术?”
刚才她说能治好阮氏的头风症,他还以为那只是她为求自保而随意编造的谎言。
他之所以应下,是因为无论治好还是治不好,他都不吃亏。
但眼下她竟然轻易能解这药性猛烈的媚药,想必便不是信口胡诌了。
慕昭昭却没有时间跟他解释,只道:
“敢在王爷面前撒谎,妾有几个脑袋?”
但夜无殇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抓着她,咄咄逼人:
“即便通晓医术,但你怎知本王一定会中这媚药?而你刚好就有解药?”
慕昭昭自然不能告诉他,她是重生而来,对今日即将发生的事一清二楚,所以才有了这颗事先就准备好的解药。
只道:
“王爷上战场时,难道不带着兵器么?像这种解药对妾来说,也不过就是上战场的武器而已。妾身为医者,习惯了未雨绸缪,万事防患于未然,平日里习惯了带些常用的药在身上。”
这一说辞,虽然让人挑不出错处,但却无法打消夜无殇的疑虑。
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
慕昭昭似是看出了他的怀疑,面纱下的唇角微勾,又从身上摸索出了一瓶金疮药,在夜无殇面前晃了晃。
“这是妾自己调配的金疮药,世面上绝无仅有,这回王爷信了吧?”
说着,她给夜无殇的大腿上撒了金疮药,又撕下一块白色的里衣,将夜无殇的大腿简单包扎了一下。
果然,夜无殇看着那瓶金疮药和她简陋的包扎,眼中的疑虑才有所消退。
不安抚好这位杀神,她如何进行下一步呢?
慕昭昭笑着看向夜无殇:
“长公主马上就会来了,王爷还是起来看戏吧。”
不出所料,米音罗哭哭啼啼的跑出去,大张旗鼓地请来了长公主。
如此一来,所有来长公主府赴赏荷宴的人,便都知道了。
慕昭昭真不知道她是真傻呢,还是真傻。
媚药是她下的,虽然便宜让别人捡了去,但如若追究起来,她能保自己全身而退?
再者,夜无殇是谁,能容得人这样算计他,还被所有人看了笑话?
待事实查清,米音罗怕是活不成了。
可怜,可悲。
慕昭昭知道,这些人里,必然也会有柯承锦,不过等待柯承锦的,又岂止这一出大戏?
他心心念念要攀附的永乐郡主封如烟,也是主角呢。
长公主赶到时,慕昭昭就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委屈。
而夜无殇因为服用了解药,已经退去刚刚的狼狈不堪,只是正襟危坐,冷眼看着慕昭昭的表演。
刚才还一脸心机的跟他谈条件,转眼就哭成个泪人儿,好不无辜。
他倒要看看,她究竟还有几副面孔。
明眼人一看慕昭昭身上的红痕和破碎的衣裳,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加之米音罗的恶意禀报,所有人都认为,夜无殇与慕昭昭已是生米煮成了熟饭。
不过在米音罗口中,可是慕昭昭勾引了夜无殇。
所以长公主一来就问慕昭昭的责:
“哪里来的婢子,竟敢在我公主府公然行此污秽勾当,趁王爷酒醉行勾引之事,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不愧是长公主,当今圣上的亲妹妹,年过不惑仍然珠圆玉润,浑身自带皇家威仪,霸气强势。
话音落下,长公主又一眼瞧见了夜无殇大腿上的血迹。
他虽着一身玄衣,但白色的里衣包扎下,血迹渗出殷红一片,便格外明显。
长公主脸色骤然一变,愤怒之情更甚:
“大胆,你还想刺杀王爷?来人,把她给本宫拖下去,先赏她二十板子,如若不招……”
“公主殿下饶命啊,妾什么都没做,是王爷他……”
慕昭昭适时出声,她总不能真去挨顿板子,再来为自己澄清。
“公主殿下贵人事忙,想必不记得妾是谁了。妾不是什么婢子,妾是……”
“慕昭昭!”
正要说出自己的身份,人群中一个声音骤然响起,带着几分恐惧。
慕昭昭随声望去,只见柯承锦从人群中站出来,朝着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