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陈泽要吃醉满楼的菜,周牢头哪敢怠慢,立马就差人过去买去了。
至于钱那肯定是得自己出了,也没胆子敢去找世子提钱的事情。
周牢头现在必然是要好好表现,至少不会被宋府令所连累!
孙班头那一群官差早就把事情的经过告知了周牢头,得知了宋府令的所作所为,用脚指头都想得出来宋府令肯定没多少活头了,趁着这会儿赶紧撇清关系。
但凡宋府令不那么铁公鸡,把所有好处都自己占着去了,也不至于立马就被这些基层员工疯狂举报。
而死囚牢里面那一群奸-杀犯人,真就被拖出去狠狠打了一顿。
惨叫声依稀从刑房传来,陈泽却是装作没听见,跟隔壁的刘阿蛮继续聊了起来。
“能在这里相遇,也是我二人的缘分,不是想与我把酒言欢么?”陈泽笑道:“牢里照样也能把酒言欢。”
刘阿蛮一看陈泽这行事作风,明显就是权贵子弟,而且身份绝对不简单,但是生不起一点厌恶出来。
“我也瞧出来了,你与那些权贵子弟真不一样,我刘阿蛮不讨厌你!”
没多久,醉满楼的酒菜就到了,那狱卒恭恭敬敬地摆好了酒菜,陈泽自是邀请刘阿蛮过来,刘阿蛮却是连忙摆手:“不不不,就不过去了,我一个将死之人,还能在临死之前碰上你这般性情之人已是幸事,与你同坐一桌还让你沾了晦气,不合适。”
“说那些废话作甚?”陈泽赶忙冲着狱卒道:“过去开门!”
“是,是!”
狱卒哪敢多言,掏出钥匙就把刘阿蛮的门给打开了。
刘阿蛮犹豫片刻,还是在陈泽的催促之下进了牢房之中,手脚都是镣铐,一路上叮当作响。
陈泽一拱手便做了个请的手势:“坐!”
“兄弟,佩服!”
刘阿蛮一拱手,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不服气也不行!
明知他是死囚的情况下还邀请他一块过来喝酒,同处一间牢房,甚至对方还是权贵子弟,真就不担心劫持了他做人质!
这般胆识,不得不让刘阿蛮钦佩。
殊不知,陈泽这左手做了请的姿势,右手可是已经摸到了长靴里面的匕首。
他也是在赌!
知人知面不知心,只要这刘阿蛮有异动,他可没打算手下留情。
而且李元康随时在不远处准备策应。
万幸,赌对了。
刘阿蛮大大方方的坐在了陈泽的对面,而陈泽便是为其斟酒。
“来,先干一杯!”
“干!”
刘阿蛮一饮而尽,忍不住道:“好酒啊!”
“那就再来!”
几杯酒下肚,陈泽这才开口先道了一句:“相见恨晚了。”
“那是,若是早先认识彦祖兄弟就好了。”刘阿蛮哈哈一笑:“无妨,能有彦祖兄弟为我送行,此生无憾已!”
“干!”
“干!”陈泽又忙道:“别光喝酒,吃菜吃菜,醉满楼做的菜还是不错的。”
“好,好。”
陈泽自是好奇刘阿蛮那消失的十年到底是去了何处,刘阿蛮倒也不瞒着,将那十年的经历告诉了陈泽。
刚开始就是拉去当壮丁的,不过刘阿蛮打小就跟着父亲上山打猎,见惯了财狼虎豹,射得一手好箭,也算是运气不错,很快就被一个小校官发现有底子,编入了弓手。
这古代的弓兵可不一般,说是特种兵都不为过。
要知道古代的弓可不是现代的那种复合弓,一般人拉都拉不动,所以能当弓兵的,大多都是臂力惊人!
弓都能拉得动,那长枪短刀更不在话下!
刘阿蛮没杀过人,但是杀过不少猛兽,作战那更是极其勇猛,表现优异,很快就被提拔成校官了,最后还甚至救了都统的性命,成了都统的亲军护卫。
奈何刘阿蛮入的是大隋的军队,早就病入膏肓,无力回天了。
在一场大战之中都统被乱箭射死了,全军大溃而逃,刘阿蛮见状也只能是带着部分人马入了山林作了山匪。
“你还当过山匪?”
刘阿蛮赶忙道:“彦祖兄,在下虽然是做过,但做的可不是什么打家劫舍的勾当!我刘阿蛮从不欺负老百姓的!我带着那一班兄弟平日都是在山林之中打猎,拿着毛皮偷偷下山去换些吃食,只是瞧见有那恶霸乡绅欺负老百姓,我等实在看不过去就直接杀了!”
“谈不上不上什么侠肝义胆,只是苦日子出身,见不得那些权贵欺负老百姓。”
“虽然有山匪之名,但我等和那清河县的土匪决然不同!”刘阿蛮挺着腰杆,义正严词:“我可不干那些畜生不如的事情!”
陈泽微微颔首,又听刘阿蛮说起后面的事情。
做了两年山匪之后,大隋亡了,大楚建国便是大赦天下,既往不咎。
刘阿蛮这才带着兄弟们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