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阁之上,疾风猎猎,天空乌云翻卷,似山雨欲来。
少年一身白衣,伫立窗前,远处海平面波涛汹涌,反复拍打岸边礁石,掀起的飞沫遮蔽视线。
他目光上移,望向那座笔直耸立的高山,色泽漆黑,寸草不生,山巅直入云端,几朵乌云环绕,更显诡异。
他默默收回目光,一声轻叹。时光在流逝,他头脑中忽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仿佛自己在此处已站立了几天、几年,孤独和空虚瞬间占据了心房。
这时,管家模样的中年人推门而入,少年问道:“可有老爷的消息?”
“少爷,老爷刚离开半月有余,不会这么快就有消息的。”
“那清染小姐来了吗?”
“您忘了?小姐前日才来过的。”
少年有些失望,转身又望向迷茫的海天。管家禀告道:“少爷,有一名少女受了伤,倒在庄外,您看?”
少年稍有吃惊,“真是稀罕,这么多年了都没见过外人?爹爹说过要与人为善,先安置在庄内,让她养好伤。”
阙修醒来,头痛欲裂,他挣扎坐起,环视四周,景色迥异。他身处山脚之下,山上遍地焦土,寸草不生,山路崎岖,一直延伸到云巅。而山下是一片花田,色彩缤纷,蜂蝶飞舞,让人心旷神怡。
他刚要站起身,忽然有两人从山上飞奔而来。一人喊道:“这人越过了界线,看他是什么来头?”
两人如凶神恶煞,不由分说,摁住阙修,开始搜他的身。
“面生的很,可是没有带兵器,带回去让老大处置吧!”
一人扭住他的胳膊,将他制服。阙修未反抗,就这两个小毛贼,他三拳两脚就能打翻在地。他想获得更多信息,摸摸他们的底。
正在这时,花田之内,有人娇声呵斥:“你们光天化日行凶作恶,难道不怕天谴吗?”
少女卓然立于花田,容颜娇美,态度却十分坚定。两个凶徒一愣,一人说道:“看来是
他抬脚飞踹,阙修一溜地滚,落入花田,那两人扬长而去。
阙修躺在花丛中,香气馥郁,蜂蝶飞过,他竟然有些惬意,真想长时间躺在这里,休憩一下。
少女凑过得,很近,吐气如兰,睫毛翕动,细细打量他,“原来是一个俊少年,你是外面的人吗?你叫什么名字?”
她轻轻擦拭阙修脸上的泥土,清澈的眼神如一张白纸,让人无法产生一丝邪念。
“我叫阙修。”他站起身,有些拘谨。
“我叫清染。”少女还是目不转睛望着他,“你长得真俊!和我的爱人一样俊!”
她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一丝羞怯,真情流露,十分坦然。
“你成亲了?”
清染摇头,“等他爹爹办完事回来,我们就成亲,很快的!”她眼神流露万分崇敬,嘴角蕴涵幸福的笑意。她目光所及,正是不远处偌大的庭院。
阙修转开话题,“刚才那是什么人?”
“那是山上的匪类,还好只要不越界,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那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半月岛,那座山我们称它黑山。”
阙修放眼望去,目光所及,海岸线如同半圆,果然形如半月。
清染拉住他的手,“你受了伤,去我家吧,我会照顾你的。”
小屋在花田中央,篱笆小院十分幽静。门前摆放几个蜂箱,蜜蜂来回忙碌,与花香相得益彰。木桌低矮,几只木凳随意摆放,尽显田园情趣。
先呈上一碗蜂蜜,阙修满口甘甜。
“我是一人独居,你尽管放心住下。”
午后,一场疾雨之后,天色放晴。少年焚香,奏一曲琴音,如清泉流淌,美妙的声音在高阁回荡。
一曲奏罢,管家匆匆而来,“少爷您真是料事如神,老爷果然来信了。”
少年打开信笺,熟悉的笔迹,寥寥数语,面色愉悦,表情轻松,“爹爹说他去了江南,小楼烟雨,美不胜收。他还说月末就回来。”
“如此甚好,那我要抓紧准备您和清染小姐的婚事了。”
提到清染,少年眼神迷离,思绪飞到九霄云外。
“少爷,刚救的少女醒了,在门外候着,她想见您……”
月上树梢,窗外虫鸣声声,阙修才静下心来,把所有事情串联起来,试图得到合理的答案。出结界时只觉眼前光芒一闪,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难道与自己闯入的结界有关?还有,这姑娘像一张纯净的白纸,完全不设防?
里屋传来均匀的呼吸,清染已经入睡。阙修披衣下床,蹑手蹑脚来到近前,少女的脸颊精雕细刻,美若天人,却丝毫未勾起心中原始的欲望。
他久久凝望,忽然发现一些异样……
一连几日,清染都在花田忙碌,阙修给她打打下手,有时给她讲一些奇闻异事,青染或张口结舌,或开怀大笑,快乐的气氛弥漫整个花田。
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