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蕊轻叹,手指叩她的额头,“你一个降魔者闯入妖界可不是闹着玩的,千万别任性而为。”
“可是我累了,现在只想休息。”浣花螓首下移,舒服地枕在她的腿上,“姐姐,你日日沉迷温柔之乡,男人,真的那么好吗?”
星蕊娇笑:“你个小丫头,情窦未开,未涉人事,哪里知道其中之奥妙。你将来一旦沾染,欲罢不能,有你苦恼的时候!”
她的话又招来浣花温柔反击,又闹了一阵,浣花正色道:“我离开一年余,最怀念这十里繁华夜色,盐水鸭让我垂涎三尺,姐姐今夜要陪我疯个够。”
星蕊却正色道:“那可不行,今夜有个重要的客人来访。”
浣花气急,“哪个烟花浪子能比得上本小姐?你这狐狸精太没情义了。”
“他可不是恩客,是世外高人,可不能怠慢。”
她的话激起浣花的兴趣,她摇晃星蕊的手臂,“既是高人,我也想见,姐姐莫推辞。”
星蕊万般无奈,只得说:“你这磨人的小妖精,真拿你没办法。见可见,老实呆在内帐,别惊扰了我的客人。”
春香苑顶层的一间暖房,雕梁画栋,厅堂宽大,陈设高雅。这时,有人轻诵佛号,挑帘而入。这青年一身五彩袈裟,头上却蓄着发,相当怪异。
他向星蕊颌首为礼,然后落座,香茗呈上,他慢慢浅酌,星蕊焚上檀香,纤指轻挥,一曲美妙琴声在屋中回荡。
浣花躲在内房,透过红帐偷偷向外望,这人眼睑低垂,似入定一般。
一曲罢,星蕊呈上精制点心,那人一尝,赞不绝口,“入口即化,甜甘相宜,如美人唇间之甘露,让人回味无穷。”
浣花暗自嗤之以鼻:“故作斯文,附庸风雅,这假和尚肤浅之极。”
“听闻您要来,我早早让丫头去兴运楼定制,还好合您的口味。”
“让姑娘费心了,戚珏惶恐!”
浣花暗道:“假惺惺,让本小姐姐看看你的道行,一会让你好看。”
她将浩然正气聚于天元,张开法眼,心里小吃一惊。
这时,外面两人还在闲谈。“与大师一别数月,您又来金陵,难道有什么要事?”
“不瞒姑娘,小僧四处游历,总有人尾随窥探,我到这是躲清闲的。”他不经意望向浣花藏身的内室,叹道:“今夜风云不定,可能又有风浪,但愿别扰了姑娘清静。”
“大师是世外高人,知命理,知未来,什么风浪能动摇您的心神?”这狐狸精不但擅长莺声浪调,说起恭维话也是格外中听,浣花有些意外。
“我佛尚有痴嗔怨念,小僧修为尚浅,红尘俗事,自然烦忧。”
浣花暗道:“算你这假和尚还有自知自明,说出了心里话!”
戚珏又尝一口点心,说道:“小僧在这享受美食,姑娘却冷落了朋友,着实是罪过,何不请出来一见?”
浣花见和尚公开叫板,索性大摇大摆出来,扔一颗脆心酥到嘴里,边嚼边说道:“一个不入流的小妖怪,冒充大师,糊弄我姐姐,你真的罪过不轻啊!”
星蕊知道她的脾气,也不阻拦,笑看两人交锋。
“我早听说了,慕容世家的浣花小姐,只好和妖打交道,与妖斗法,只问话,不降妖,很另类降魔者。您是不是也要逼问小僧啊?”
“那是后话,先比试比试,我忽然想打得你满地找牙,那感觉肯定畅快之极。”
“可是小僧从不好勇斗狠,姑娘可要失望了。”
“我看你金玉其外,只会故弄玄虚!”
两人嘴上交锋,好不欢快,星蕊忽然面色凝重,“外面有情况!”
戚珏笑道:“那他们已来多时,如今气息逼近,看来我们该离开了!”
他抬手发出一缕黑气,笼罩星蕊全身,“这是一丝阴晦之气,能暂时遮住你的妖气,莫受人打扰。”
他忽然抓住浣花手臂,地上生出一个漆黑旋涡,两人掉落其中……
一炷香之前,屋脊上空,一黑一白,两人在对峙。
黑衣之人一脸阴气,神情惊讶,“竟然能识破某的真身,阁下还真是高人啊!”
白衣之人向他拱手,“彼此彼此,您的法力虽然怪异,阴气四射,十分强大,在下慕容浩,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那人冷冷道:“萍水相逢,不知也罢!顶层雅房内有某要找的人,与尔无关,速速退去,相安无事。”
慕容浩一笑,“恕晚辈难以从命,因为很巧,房中也有我要找的人。”
“如此说来,我们互不相让,只能手下见真章了!”
慕容浩拱手,“正合我意,那晚辈得罪了!”
他一侧剑锋,施展慕容招牌御剑术,漫天剑影纷飞,那黑衣人的身躯忽然虚化,剑影穿过时,化为尘烟消散,很快移形换位,重聚成人形。
慕容浩吃了一惊,他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功法。黑衣人一抖手中漆黑短棒,黑气溢出,化为万蛇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