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一人,亭亭玉立,长发柔顺,黑丝绒的斗篷垂落地面。她身材纤细,扭身给俩人一个背影。“怎么?你还想限制本小姐的自由吗?”
温公子也认出锦绣,于是赔笑道:“岂敢岂敢,我只是见小姐深夜外出有些意外罢了!”
“我们端木一族世代与黑夜为伍,晚上溜达一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公子见小姐不悦,尴尬一笑,识趣离开。
锦绣解开斗篷,小白正静卧怀中。“小白好像识得我的味道,天一黑就跑来找我。千万藏好,要让小温发现就事多了。”
霍平轻抚它的皮毛,轻声问:“小白两次闯阴阳桥,它好像对枯叶城很感兴趣。小姐,对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锦绣略一沉吟,说道:“我们端木氏实际是冥界使者,守住阴阳交隔之地,对面的枯叶城是冥界之地。”
霍平惊得目瞪口呆,锦绣娇嗔道:“真没见过世面,活活就是个呆子!”她的纤指轻戳在霍平额头,然后抱着小白一阵风溜走了。
温柔的感觉久久不散,霍平呆立片刻才收拾好心情,因为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三更时分,城里寂静无声。霍平趁着夜色直奔“御风阁”,凭借娴熟的穿墙术,他顺利潜入甬道,耳边响起细细的喘息和痛吟,是从甬道的深处传来。霍平伏在地上倾听,有细微的流水声,看来管道与那声音是同向。
他小心前行,直到甬道的尽头,眼前豁然开朗,石壁上火把通明,照亮这诡异的场景。
这是一个宽阔的地下室,中间是圆形水池,池边写满怪异的符文。池中水是蓝色的,比渗入曲河的颜色更深。池中央有一具尸体盘膝而坐,他衣着华丽,浑身溃烂,面目全非。
要在以往见到这惊悚的场面,霍平肯定落荒而逃,可是今日,好奇心战胜了恐惧,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向前靠近,快到水池的边缘,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叹息:“你再往前,‘禁魂阵’发动,你会灵魂出窍,昏死过去!”
声音很轻很细,应该是个女子,可在霍平耳中却如晴天霹雳,他举目望去,在石壁之上,有一人被捆成“十”字形,她披头散发,看不清本来面目。
“你,你是鬼吗?”霍平吓得舌头都打结了。
那人冷笑:“我是鬼,最吓人的鬼,那你为什么不赶紧逃走?”
他未逃,胆子奇大,反而一步步靠近,他发现那女人身上插一根细细的管子,里面湛蓝的液体缓缓滴入池中。
“你是谁?怎么被困在这里?水池里的又是什么人?”
霍平连珠炮般发问,那人嘿嘿笑道:“想知道吗?到我跟前就告诉你。”
霍平仗着胆子走到她面前,从丰盈的体态看,这应该是个少女。“我想先看你一眼。”少女说道。
霍平轻轻撩开披散的长发,她面容姣好,目光清澈,霍平刚一走神,那女子一口咬住他的手臂,疯狂吸取他的鲜血。霍平拼命挣扎才逃离她的魔掌。
“你个疯女人,你吸血鬼啊!”
少女的表情非常愉悦,“该死的端木氏,尽给我饮陈年过期血液,令人作呕,还是新鲜的合我口味,本小姐精神多了!”
霍平掩住伤口,急忙追问:“你要告诉我的事情,快说啊!”
少女叹了口气,“本来想全部告诉你,可惜没时间了。”
霍平正疑惑时,耳边又传来一声叹息:“唉?没想到真的是你!”
大厅里人影一闪,温亭静铁青着脸,立于眼前。“原来你真的生出忤逆之心,那夜放走刺客,就该将你就地正法。”
霍平吃了一惊,但他很快镇静下来。“温公子,双叶城是名门正派,你在这私设刑场,残害少女,城主要是知晓,岂能饶你?我劝你还是尽早收手吧!”
霍平言语寸步不让,实则暗自观察,寻找脱身之计。
温公子冷笑,“死到临头还在谆谆说教?你窥探秘密,是自寻死路,怪不得别人。”
霍平知道形势凶险之极,他不退反进,向温亭敬闪电攻出一剑,温公子轻蔑一笑,袍袖一展将其震飞。霍平趁势后退,想从出口夺路而逃,匆忙间和一人撞得满怀。那人抬手一记耳光,打得霍平踉跄后退。
“小兔崽子,一天到晚不老实,尽惹祸端,今天要让你长长记性。”管家飞身上前,一顿车轮般的耳光,声音响亮,直打得霍平抱头求饶。
温公子冷眼旁观,忽而插言道:“老霍,苦肉计就演到这里吧!他勾结外贼,又窥得我们的秘密,即使是你的至亲,今天也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霍霆闻言跪倒在地,连连求饶,“公子,请看在属下对您忠心耿耿,就饶了我这不成气的侄儿。我会用‘抑心’术洗去他所有记忆,保证不会再生事。”
温亭静不为所动,“老霍,你也知道的,‘抑心’术不是万能的,我们的大事到了紧要关头,留下他后患无穷。”
霍平在旁大喊,“叔叔,快快起来,不要求他!”
管家以头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