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两人都看清那人脸庞,冯渊大惊失色,龙羽也惊讶之极:“这小子竟然没有死?”他好奇上前查看,尹轻言侧卧于地上,那支箭射穿他的身体,鲜血喷涌。
“中了我的雷霆之箭,看你还怎么还魂?”他话音未落,尹轻言忽然跃起,双手卡住他的咽喉,少年面目狰狞,双目赤红,口鼻喷血,犹如厉鬼。
龙羽身经百战,虽然胆寒,但临危不乱,他以弓首刺穿尹轻言胸膛。少年狂喷鲜血,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声波震得龙羽内腑剧痛,七窍出血,差点昏厥。
他忍受剧痛搅动弓背,想施以痛苦让对手退却,尹轻言再次厉吼,双手化为巨掌,指甲长有寸余,深陷入对手的脖颈。两人来回拉锯,片刻,都软软倒在地上。
一切都发生在弹指间,冯渊身上缠绕的金龙忽然散去。众捕快畏惧他的神勇,更害怕那如厉鬼的少年,没人敢上前。
冯渊查看倒地两人的情况,还保持原先纠缠的样子,但都已气绝。这时人群中传来一声轻叹,声音虽小,却如惊雷,众捕快立刻让出一条通道,俯首帖耳,大气都不敢出。
那人一身白衣,飘然如仙,走来时只轻瞟了龙羽一眼,“可惜二弟一时大意,竟命丧无名小辈之手,可悲可叹啊!”
说着他的视线又转向尹轻言,“竟然同时具备‘兽化’和‘不死’两种异能,真是稀罕!我先前倒是走眼了!”
这人一出场,冯渊的面色一凛,他就是皇城司督统,人称“大岩将”的张清正,天师派嫡传弟子,江湖盛名如雷贯耳。据说他的“先天罡气”已达巅峰,坚如岩石,牢不可破。强敌再现,他的手不由握紧乌刀。
张清正更像一个书生,行为并无多少霸气,他目视冯渊,言语温和,“你的门派虽然鲜为人知,但融合剑气与域外倭刀之长,你的‘断水流’已有大成。本将也是惜才之人,归顺于我,往事一笔勾销!”
想起师兄的血海深仇,冯渊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张清正点点头:“有血性,本将喜欢!你师兄的仇,我领,你想救回那个女人,只需接下我三招,我就让你见她,这是君子协定!”
冯渊冷笑:“亏你也是名门正派,朝廷命官,却草菅人命,以活人练邪功,人神共愤,你还枉称君子?”
张清正脸色一变,瞬间恢复正常,“看来你已失去最后一线生机!”
一言不合,冯渊抢战先机,乌刀斜斩,拉一道强劲的剑气,张清正一抖袍袖将剑气化解,冯渊趁机抢步上前,高高跃起,以力劈华山强势下压。
张清正微微一笑,掌心吐出“先天罡气”阻住刀势。两股巨力相撞,携一股飓风向周围扩散,飞沙走石,将围困之人再逼退几丈。
冯渊落地之前,乌刀横切,无声无息,相当隐秘,张清正左手两指夹住刀刃,冯渊使劲一带,竟没有挣脱。
“招势简单凌厉,丝毫无拖泥带水,深得倭刀精髓!”张清正称赞道。他食指轻扣刀刃,一股炽热的火焰犹如岩浆流动,顺着乌刀迅速蔓延,瞬时成了一根炽热的炉条。
冯渊感到热流扑面,手心火烫几乎无法把握,人在刀在,决不能舍刀退却。他的左手从刀脊抚过,一阵尖啸的声波沿刀身传播,震开两指掌控。
张清正暗自称赞,顺势发出一道烈焰掌力,如洪流喷涌,冯渊疾退,同时竖刀前推,以剑气勉强斩开一条缝隙,热流让人窒息,两侧的衣衫燃尽,皮肤火辣辣疼。
秦颖在远处观战,他从未见过督主出手,如今一见,气势如排山倒海,毁天灭地,一时惊得目瞪口呆。
牧映寒在旁说道:“督主出道时,他的火系法术就已登峰造极,江湖人称‘岩浆’。后入官场,官拜御前大将军,所以江湖人才改称他‘大岩将’!”
冯渊立足未稳,张清正俯身右掌触地,碎石纷飞,大地裂开一道鸿沟,飞快向北冯渊脚下延伸,他匆忙间飞身跃起,与此同时,鸿沟中火红的岩浆喷涌而出,激射几丈高,冯渊身在其中,无处躲藏,只好乌刀下斩,以强力剑气劈开岩浆。
他招势用尽之时,张清正左掌上扬,空中祭出几道强劲霹雳,冯渊被击中,浑身焦黑,坠落地面。
远处,牧映寒忍不住一声长叹:“‘天雷地火’,顾此失彼,看来实力的差距是无法弥补的。”
张清正并未乘胜追击,而是收了招势。他见冯渊挣扎站起,连连咯血,不禁点头称赞:“是条汉子!你接了我三招,按照先前约定,你可以见到她了!”他衣袖轻挥,杏儿忽然出现在面前,这招“乾坤挪移”也是玄妙之极,让人大开眼界。
杏儿看见受重伤的冯渊,并未大声哭泣,她挣扎着想奔过去,却被张清正指力牵引,无法挪动分毫,只得费力地伸出手,无奈泪水长流。
冯渊凄厉呼唤,想飞跑过去,怎奈伤重摔倒,他拼命向前爬,十指流血,咬碎牙关,也不停歇。
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连张清正也长叹一声:“还是一个多情的种子!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