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从未见父亲如此严肃,他感到事情万分严重。
“你从头到尾观战,你认为自己能胜阙修吗?”
慕容擎天略一沉吟,说道:“如果论武功法术,我自然不会输给他,只是他的‘血琉璃’之躯,金刚不坏,我实在没有破解的把握。”
“所谓金刚不坏都是相对的,‘血琉璃’也是如此,只要你有惊天之力,就能无坚不摧,无往不胜。”
“可是,以我现在的功力,根本无法达到那种境界。”
“这就是为父今天找你来的原因,就是揠苗助长,我也要让你的功力达到化境,绝不能让阙修登上巅峰。”
“那我应该怎么做?”
“我要把一身的修为传给你!慕容世家发扬光大的重任,从此刻由你一肩挑起。”
擎天闻言大惊,脱口说道:“父亲,千万不能,修行之人一旦传功他人,后果不堪设想,功力尽失,可能还会危及性命,父亲要三思啊!”
“为父不是一时冲动,为了家族的命运,我愿意舍弃一切。而且,我虽传功给你,依然可以从‘虚源鼎’中汲取先祖存储的功力,自保无虑。”
“可是我不明白,这阙修说到底也是我慕容家人,即使他夺魁,归根结底也是家族荣耀,父亲何必如此呢?”
“你糊涂啊!”家主斥道:“阙修为提升功力不惜入魔界练魔功,他很快就会被黑暗吞噬,遁入魔道,万劫不复。”
“可是,我感觉他很善良!”
“一入魔道,嗜血如命,杀戮成性,生灵涂炭,为祸人间。我们绝不能让这种事在眼前发生!”
慕容越的眼神悠长,慈爱中寄予厚望,“一会为父传功给你,之后要在密室静养月余,剩下的事情全靠你了!记住,男子汉除了能承受身体上的痛苦,还要能忍受屈辱和误解,忍天下人不能忍,才能成大器!”
擎天被他慈爱的目光感染,泪眼蒙眬。
“为父还要告诉你真相……”
天空阴霾无星月,阴云比以往更厚,四处焦土,寸草不生。他一路狂奔,枯枝从身旁掠过,重重划在脸庞之上,他却浑然不觉。前面烈焰飞腾,岩浆喷涌,一个身高数丈的怪兽横亘前面。
他飞身跃起数丈,手中无相刀立劈华山,眼前巨大的怪兽被劈为两半,他甚至听到怪兽骨裂的声响,犹如裂帛,十分刺耳。
他落下时,湛蓝之血喷溅而出,在空中飘洒。这时,旁边人影一闪,明晃晃的剑刃从他的左肋穿出……
阙修猛然从床上坐起,窗外夜色正浓,树影摇曳。师父正坐在床前,静静望着他。
“虽然只过了几个时辰,可我和你恍若隔世,我不知道你离开了多久,经历了什么,一切宛如梦中。”
“师父……”阙修动容,欲言又止。
老阙头轻轻摇头,“你不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成熟了,更强大了,在越神之路上更进一步,为师倍感欣慰!”
老阙头连连咳嗽,非常虚弱,“去做你想做的事,因为为师不能再陪你了!”
阙修闻言伤感,“师父,人们都私下议论,说我练了魔功,会遁入魔道,徒儿还需要您的教导!”
老阙头苦笑道:“为师要离开了,因为我也有必须要做的事情,这是我的宿命。”
“佛与魔只在一念之间,真正强大的是内心的力量,相信自己……”这是师父给他最后的教诲。他强忍泪水,迎着蓬勃的朝阳,大踏步前行。
老阙头隔窗望去,徒儿的身影渐行渐远,一行浊泪不经意滑落。他又一次环视这熟悉的小屋,往事历历浮现在眼前,物是人非,一切只能埋藏在记忆深处了。
他很虚弱,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来到山庄西门。人们都争相去看决赛,庄内十分安静。他穿过花园中回廊,前面是一处厅房,门口有人把守。老阙头刚一靠近,看守之人立刻制止,“这是禁地,闲人勿近!”
“我要见家主!”老阙头说道。
“家主在闭关,他不在这里。”
“这里是地宫秘室的入口,家主正在里面打坐,你去禀告,说老阙头求见,还有一物面呈家主!”老阙头将一方锦帕交给守卫。
阙修和擎天在云台上相对,对亲兄弟,却被推上擂台决战,这难怪就是命运的捉弄?阙修握紧丑刀,他不能有丝毫松懈,他要胜,要登上巅峰,可是那又能怎样?他从没有想过。
慕容擎天持剑,此剑略宽略长,剑刃明亮,一看就知锋利无比。台下的云隐却暗自揣测,他知道这把剑的来历。
当年慕容与太子殿下交好,太子好法术,慕容就为他打造此剑,取名“天地剑”,意为帝王之剑。只可惜还未相赠,太子就英年早逝了。此剑喻为凶剑,雪藏于密室。今日此剑出世,恐不是吉兆。
他思绪飘飞之时,台上开始已经动手。慕容擎天首先发难,他手中剑飞出,化为众多剑影,首尾相接,前为后之鞘,层层叠叠。阙修以无相刀背相接,声声脆响,剑影折断,但力道一波强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