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救耽误了很长时间,并且不能够确定位置,陆庭风赶在营救之前火速转移了阵地。
他很有手腕,而且知道该放弃什么不该放弃什么,将最后一批货交易完,他安排了一辆三层的轮渡,将人带走。
这里的人指的是他的人,活着的人,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就没必要留恋太多。
当国际刑警赶到那里的时候,看到的只有血、残缺不全的尸体、以及被做成标本但不完美的残次品尸骨。
尸骨是季廖的杰作,他喜欢一切血腥疯狂的东西。
在他的世界里,他同样是一位艺术家。
“耳朵,我们这次要去的是M国,你长期生活过的地方,到那里之后,我们就结婚。”
阮耳的四肢被铁链禁锢着,铁链的表面很光滑,上面还用一层很柔软的布包裹着,不会让阮耳感受到磨损的疼痛。
季廖一点点抚摸过阮耳的秀发、脸颊,畅想着他们两个的未来。
“你喜欢孩子吗?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如果我们有了孩子我可以送他去M国最好的学校,当然,你不想要也没有关系,这样不会有人打扰到我们的二人世界。”
自从阮耳看到季廖的那一面后,再看到季廖她就浑身发冷,季廖会让她一遍遍回忆起他站在手术台前做的一切。
她清楚的看到器官与人体剥离开来,清楚的看到了他眼里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如今碰她身体的手她感觉到就像无数的蚂蚁在噬咬着她的身体,又像是那冰冷的手术刀在她身上游走。
她第一次,这么直观的去面对一次恐惧。
季廖也感受到了她的害怕,他疑惑地皱了皱眉:“耳朵,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两人离得很近,季廖呼出的热气打在了阮耳的脸上,阮耳终于坚持不住哭了起来。
泪顺着眼尾浸入枕头,季廖彻底慌了。
他拿过纸巾仔细替阮耳擦着眼泪,一遍遍道歉:“对不起耳朵,你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将阮耳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上,阮耳大叫一声,猛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她看着季廖,脸色苍白:“你离开这个房间,我不想看到你。”
她无法忍受和这样的一个杀人狂做了这么久的朋友,当她想起他们曾经一起旅行,她送过他画,他们两个像老朋友一样在落日前畅谈人生她就有些呼吸不过来。
“季廖,我求你,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阮耳的声音开始哀求。
坚持了这么多天的精神终于在看到季廖那一幕后开始崩溃。
季廖慌慌张张站了起来,双手举过头顶,后退了几步:“好,我离开,我这就走,你不要哭。”
因为走得太急,他撞倒了一旁的椅子,动作慌张的走出了房间。
房间只剩下阮耳一个人,铁链很长,给她的行动空间没有很小,她缩在了床的墙角,抱着自己的双腿无声的流泪。
沈清则,你怎么还不来救我啊?我好想你好想……抱抱你……
季廖走出房间后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叫来了一个人,冷声问道:“阮耳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变成那样。
那人紧张的脸色变了变,低着头不敢说话。
季廖有些恼怒,将枪抵在了那人的太阳穴,再一次阴沉问道:“我再问一遍,她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廖,最近你越发冲动了。”陆庭风穿着一身中山装走了过来,哪怕如今是在逃命,他依旧是不慌不忙的姿态。
季廖看到陆庭风过来连忙收起了枪,微微低头:“义父。”
陆庭风对那人打了个手势让那人下去,那人如释重负,看了眼季廖,急忙走开。
季廖为陆庭风搬来了一把太师椅,陆庭风坐在甲板上,吹着迎面而来的海风。
声音缓慢低沉:“我今天带她去了趟
陆庭风说完抬头看向季廖,他眼神有一瞬的僵着,随后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阿廖不敢。”
说的是不敢,不是不介意。
“阿廖,你跟我几年了?”陆庭风忽然问道。
“二十七年。”季廖毫不犹豫的回答。
陆庭风点了点头,向远处远眺,他们等会儿要分批再坐直升机回去,距离靠岸已经不远了,陆庭风躺在太师椅上闭上了眼睛,感受到海风的形状。
声音穿透海风到达季廖的耳朵:“二十七年不短了,我不希望你因为一个女人坏了我的事。”
季廖看了眼陆庭风,淡淡“嗯”了一声。
陆周时从小没了母亲,但是听说他母亲很爱他的父亲,但不知为何后来母亲竟然抑郁了,随后选择了自杀。
为何抑郁?一个女人嫁给了自己心爱的男人,男人事业有成,还生下了一个聪明的儿子,应该很幸福,是因为她发现了丈夫的一些秘密吗?
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阮耳,这次季廖变得大胆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