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耳被季廖囚禁了起来,每天一日三餐按时会送来,睡觉的床也很柔软,季廖怕她无聊,特意送了几本书过来。
“我是画画的,你送我笔有用?”阮耳环抱着胳膊,冷笑着看着又过来的季廖。
大概是因为终于到了自己的地盘,不用再隐藏下去了,这几日把季廖身上的那份儿温和磨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阴沉。
他听到阮耳的话也只是青扯了一下嘴角:“耳朵,画笔很硬,很危险,你不适合那些东西。”
阮耳嗤笑一声,没往下接,什么危险?分明是怕她拿那么一根画笔做出些什么事来。
“季廖,你该对自己有些信心,都已经这样了,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她无奈的耸了耸肩。
前几天她还在一直想出去的方法,可门外的人精神一刻也不敢放松,就连她去洗手间都有两个女人跟着她,看着她上完再把她送回来。
一开始还觉得有点尴尬,上着上着就习惯了。
爱看就看吧,反正又少不了两块肉。
目前最让她担心的还是沈清则,那天她看到了劳伦多,但也只是赌一把,不确定他会不会把人救了。
毕竟关乎到自己的生命,当年自己的那点恩情,遇到这么生死攸关的时刻,怎么也要犹豫个三分。
人都是利己主义者,她不敢抱太大期望,但是这几天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传来,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白宁川在哪?”阮耳看向季廖。
白宁川失踪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她对季廖有价值,那白宁川呢?
“他啊……”季廖也不急着走了,在阮耳床边坐下来,身体微微前倾,抬头看着阮耳:“他手里有很重要的东西,但一直不肯交出来,所以可能没你那么幸运。”
狠毒的话却用了这么轻松的语气说出来,阮耳脸色一变,她上前一步猛地提起了季廖的衣领,将他从床上提了起来:“季廖,你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你怎么能这么做?”
季廖听后不气反笑,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兄弟?他们都是堂堂正正的豪门公子哥,我不过是个私生子,他们轻而易举才能得到的东西我需要步步小心,他们是把我当兄弟吗?他们是在施舍我,就像施舍一个路边的乞丐。”
从小到大,他们吃穿用度无一不精贵,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得到一个几万块钱的钢笔,而他不能,他得一点点攒钱,去买一只十几块钱的。
他们大方的像对待一只狗一样,他不会忘记那次上课,他的钢笔坏了,白宁川把一支五万块的钢笔借给他,嘴里满不在乎:“没事儿,我还有好几只这种笔,你放心拿去用。”
还有工作,他辛辛苦苦的读书,成为众人眼里的天之骄子,可他们一毕业就有公司继承,就连选择成为警察的白宁川也只是因为喜欢,因为喜欢所以就可以去做。
而他不能,他一直都没有拥有过选择的权利。
“耳朵,他们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你应该爱的人是我,只有我才懂你真正想要什么,我们才是有共同话语的人。”
他从来没有像和她聊天这么放松过,认识阮耳以后他见到了不一样的另一个世界,是多姿多彩的,是积极向上的,和他的灰色世界刚好互补。
季廖痴迷的看着她,宽大的手掌放在了她腰上,阮耳眼神闪过一丝厌恶,手腕使力,将季廖推倒在了地上,发出沉重的一声响声。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情况后赶紧进来,一人将季廖扶了起来,另一人毫不留情将脚踹向阮耳,阮耳因为受力不稳,整个人倒在了床上。
季廖看后眸色一暗,看向那人:“我允许你伤害他了吗?”
那人来不及害怕,随着一声枪响倒在了地上。
这是阮耳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去面对死亡,她吓得脸色苍白,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尽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季廖歉意的走到阮耳身边,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对不起耳朵,吓到你了吧?这个房间我们不住了,我带你换一间。”
阮耳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没有再继续说话。
她被关了一天又一天,这里的房间没有窗户,只能靠灯光照亮,她也只能靠送饭的时间来判断时间过了多久。
这是第十四天。
沈清则回国了吗?
阮耳心里想着,她的精力一天不如一天,那些书已经被她翻了一遍又一遍,她每天除了看书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她毫无顾忌的躺在地上,看着门被打开,光透进来,她贪婪的想多看一眼。
脚步声很快,跑到了她身边。
“乖,地上太凉,我们坐到床上。”
季廖说道。
阮耳看着他,眼里已经没了前几日的精气神儿,如今的她像是被抽干了灵魂,她说道:“季廖,让我出去走走吧,或者让我画画也可以。”
她觉得自己快死掉了。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候能够感觉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