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则刚回到家就听到客厅里传来阮耳的笑声,自从四丫回来后阮耳已经消沉了很长时间了。
“小姨好厉害呀,不过阮耳妈妈,你还是真人更漂亮。”
四丫很有画画的天分,擅长油画,阮耳发现这一点后就立马给她报了班,这一学就是五年。
上面画的是阮耳,背了一个很大的麻蛇袋,从袋口处可以看到一些塑料瓶,整个背景的色调都偏阴暗,但阮耳脸上洋溢的笑容,一瞬间就把那些阴暗消解了。
四丫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往阮耳身后看了一眼,只一眼,她就变得闪躲起来,紧紧抓住了阮耳的手腕。
阮耳有些不解,倒是成安发现了沈清则,笑着打了声招呼:“清则爸爸,你快来看,阮雅小姨画画特别厉害。”
随后可能觉得这句有些没有说服力,又补了一句:“比我画的还厉害。”
此时的他还没有察觉到四丫的不对劲。
沈清则看了眼,随后说道:“我先上楼。”
阮耳及时喊住了他:“等一下。”
随后看向四丫:“他是好人,是姐姐的丈夫,成安的爸爸,你放轻松不要害怕好吗?你忘了以前那些很快乐的时光了吗?”
纵然知道阮耳只是为了哄四丫才说他是她的丈夫,他的心依然被触动了一下,麻麻的,很轻微,但不容忽略。
“四丫,我们和他打个招呼好不好?”阮耳看到握在自己手腕的手慢慢卸了力,适时说道。
四丫生了双没有任何攻击性的鹿眼,从阮耳身后看了眼沈清则,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嘴,终于尝试开口:“姐……姐夫。”
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继续喊他六儿,曾经那个肆意洒脱的四丫已经不在了,如今的她,处处小心,时时谨慎,整个人像是一根紧绷的弦,稍不注意就断了。
她这几天有听姐姐讲她和姐夫的事情,自从姐姐被那一群人强硬带走后,她心里就一直很不安宁,如今听到姐姐过得很好,她就放心了。
沈清则笑了一声,他不擅长和年纪小的孩子相处,但还是推着轮椅走了过来,生硬说道:“可不可以让我看一下你画的什么?”
被冷落的成安不高兴哼了一声,语气有些幽怨:“清则爸爸,你很久都没有去看我了,你不想我吗?”
沈清则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宁川爸爸没有陪你吗?”
一旁的阮耳听到这个称呼后,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
宁川爸爸?
是她想的那个宁川吗?
有传闻说男人可以生孩子,她本来还不信,没想到这种科技竟然提前了九年!
原来不是什么豪门少爷清贫女,是世俗的眼光让两个相爱的人分开!
她还跟白宁川见了这么多次面,白宁川心里得多伤心啊。
看着自己爱的人结婚生子,新娘……哦不,新郎不是他。
沈清则只是瞥了一眼,就猜到了阮耳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笑意却不达眼底:“你又在脑补些什么?”
阮耳自动把沈清则这个表情理解为他娶了一个他不爱的女人,她鸠占鹊巢的行为让他愤怒。
阮耳叹了一口气,郑重的拍了拍沈清则的肩膀:“大哥,正所谓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大胆去做吧,有什么事儿你的沈氏会为你兜底。”
沈清则:“……”
成安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沈清则和阮耳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就转头问四丫:“小姨,你知道他们在讲些什么?”
四丫下意识退后了一步摇摇头。
一整天阮耳都处在她鸠占鹊巢的大戏中,到最后成安离开的时候她还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晚上沈清则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她才终于开口说道:“如果以后你想离婚,哦不,如果你现在就想离婚,我也会同意的。”
他们两个本来就是个交易,她不会把沈清则能站起来的消息说出去,正好如今她和林家也没什么关系了,如果沈清则心里还放不下白宁川,她选择成全。
怪不得他们两个总是偷偷说些什么,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沈清则听到她的话,皱了皱眉,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说什么?”
阮耳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和我离婚,你和白宁川在一起难道不好吗?”
说完又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艰难开口:“你不会是想拿我替你们俩约会当挡箭牌吧?”
她虽然很支持恋爱自由,但不代表她支持道德自由啊。
“谁跟你说我和白宁川在一起了?”沈清则问得有些咬牙切齿。
阮耳一副你甭想骗我的模样:“成安喊你爸爸也喊白宁川爸爸难道不是你们两个的儿子吗?”
沈清则无奈的捏了捏眉心,她脑子究竟是什么做的?怎么每天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成安是白宁川一个同事的儿子,但夫妻两人都牺牲了,只留下了一个不到四岁的儿子,临终前把成安托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