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山县的王捕头已带着县令手书来三回了。
朗山县县令在信中写到,樊毅在朗山县作案数起,望陈景彦把罪凶交与朗山县处置。
但这事陈景彦哪里做的了主,那樊毅等人自被捉拿后就关在陈初的庄子上,他见都没见过。
后来,陈景彦被催的烦了,只说:樊毅在我桐山县亦有大案,且捉拿此凶时,他正在桐山地界活动,于法于理都该由桐山县处置。
陈初决定在头条刊印时,对这样的事已有了预期。
反正有老陈在前头顶着,陈初并未太过担心。
可苟胜却有些紧张道:“都头,今次来的不止王捕头,还有朗山县饮马庄郑家的管家......”
“哦?”
陈初既觉意外,又觉意料之中。
当初贺北一套活取人卵的变态招式,击溃了樊毅的心防,后者把小时候暗恋隔壁王大爷的事都说了出来。
自然,他们玉泉山的辛秘也毫无保留。
其中,便有玉泉山和朗山县郑家勾连的信息。
郑家为他们做保护伞,他们为郑家做些不方便出面的龌龊勾当。
不过,樊毅做下如此多人神共愤之恶事,那郑家若珍惜羽毛便该装作和樊毅没有关系。
却不想,竟依然插手此事。
郑家这般做,只有两种情况。
一是不在乎名声这玩意儿。
二则是嚣张惯了,根本没把桐山县放在眼里。
到了县衙,陈初明白了,是第二种情况。
县衙二堂。
陈景彦坐在主位,五朵金花俱在。
那郑家管家约莫四十多岁,身穿黑绸金钱纹长衫,头戴员外帽,比寻常乡绅的派头还足。
且他坐了客位首座,那朗山县王捕头竟坐在他下首,却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五朵金花中除了陈初,其余四人事先并不知晓玉泉山背后是郑家。
现下郑管家亲至,几人自然反应了过来。
西门恭经过短暂惊愕后,很快平静下来。
你郑家是厉害,但这里却不是你蔡州府朗山县,我既为桐山官,捉了几个为祸乡亲的匪人难道还有错了?
此时他那值房内还挂着一块‘百姓卫士,擎天一柱’的匾额呢。
这块匾额,便是桐山百姓听闻‘戚家灭门案’告破后,自发送来的。
想起那日,众多百姓敲锣打鼓把挂着红绸花的匾额送进西门恭值房时,便是那喜怒不形于色的蔡源,也止不住露出几分羡慕神色。
西门恭下意识瞄了一眼蔡老哥。
蔡源见到郑管家并无特殊表情,依旧耷着眼皮昏昏欲睡。
只有徐榜不时看上陈初两眼,那意思是说:你看,我当初便说不让刊印,现下惹来麻烦了吧。
“诸位,那樊毅虽是在桐山被捉,但他数年前曾害了我郑家一名丫鬟的性命。我家老爷听闻此事,特地让老朽前来讨个人情,恳请诸位把那樊毅交于我朗山县处置......”
郑管家随意拱了拱手,神色不咸不淡,与其说是请求,倒不如说是‘知会一声’。
陈景彦默默看了看几位哥哥兄弟,选择不吭声。
毕竟他说了也不算......
陈初自是心下明了,玉泉山匪人便是伱郑家养的狗,他们敢杀你们的人才怪了。
郑管家所谓‘处置’纯粹是在放屁,人给了他,那樊毅或更名改姓、或回程途中‘逃走’。
总之,郑家是要保他。
现下陈初与樊毅已是不死不休的大仇,若放虎归山,被这般变态阴毒之人时刻惦记着,可不算美事。
看来,是等不到刑部核准‘决不待时’的斩首批复了。
见桐山几人都不接话,郑管家皱了眉,不悦道:“我家二郎已知此事,专门给老爷修书,称樊毅欠我郑家累累血债,此次务必把人带回朗山,方可解我家二郎心中之恨!”
郑家二郎为蔡州留守司统制,算是有些实权的军头,这老货一再提起他,便是要以势压人了。
眼看兄弟几人都不吭声,明面上的话事人陈景彦只能开口道:“郑先生,非是我等不愿把人交与贵县,只是那樊毅同样在我县犯有不赦之罪......”
“你桐山县的人命是人命,我朗山县的人命便不是人命了么!”
郑管家打断陈景彦,竟隐隐有呵斥之意。
一介奴仆面对一县之尊竟敢如此嚣张,可见这郑家在朗山县跋扈成了何等模样,才养出这般刁奴。
便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陈景彦随即黑了脸,淡淡道:“此事已上报刑部,郑先生若执意如此,直接向刑部讨要吧。”
“哈哈哈,此事就不需陈县尊费心了,你把人给了我,我家二郎自会修书与刑部吴尚书言明!”
郑管家朝北一拱手,似乎早就猜到了陈景彦会来这么一句。
虽然郑二这留守司统制和吴尚书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