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天,这个名叫“狗娃”的小子就给宗立武找了个麻烦。
因为宗立武一时兴起就用杨木和棉线给他做了一把很漂亮的长弓,这小子出去溜达了一圈就把全村的男童都叫到家里来了。
十几个小男孩围着宗立武请他做弓箭,甚至还有一个留着鼻涕才三岁的小屁孩也要凑热闹。
虽然郁闷,但看着孩子们恳求的眼神,宗立武叹了口气就出去砍杨木了。
他对小孩子很有耐心,每一把弓箭都做得很认真。
严格的选材、精心的制作。
光用匕首在杨木两端挖出槽口就花了大半天时间,然后就是弯曲弓身系上棉线,到了第二天他才将所有的木弓做完。
就连那个三岁小屁孩也得到了一把幼竹做的小短弓,虽然那把弓只能将很细的树枝射出一步远,小孩儿还是高兴的直流鼻涕。
就在夏小蝉与村里的女孩们玩斗草的时候,宗立武带着一群男孩到处找芦苇枝做箭矢。
斗草是夏小蝉家乡流传的小游戏,分文斗和武斗两种玩法。
武斗是各自挑选一根青草,草茎相扣,二人各自拉住青草末端,以断者为负。
玩了一天之后,她们便玩起了文斗,就是采集各种花草,以种类最多者为胜。
夏小蝉经验丰富,不仅采集的种类最多,还能一一报出它们的名称。
正是一年花草繁盛的时候,夏小蝉带着女孩们以鲜花和柳条做花冠,以牵牛花做耳环,玩得不亦乐乎。
当她带着女孩们“破坏”村里花草的时候,宗立武带着一群小男孩手持弓箭去祸祸村里的小动物,低飞的蜻蜓、采蜜的蝴蝶、树上的天牛和林中的蜘蛛都成了他们下手的对象。
几天下来,整个村的昆虫都被他们抓了个遍,没有对手的他们便将目光锁在了油菜花上,不是用弓箭射就是骑着墨兰用树枝砍,精力旺盛的墨兰每日回来以后也累趴了,可第二天它又摇着尾巴出去玩。
最后,十几个孩子开始分山头,结帮派,抢地盘,互相攻伐。
宗立武带着孩子们从村头跑到村尾,划活动范围、制定打仗规则,然后带着狗娃和那个流鼻涕的小屁孩组成队伍,窝在秘密基地里面密谋。
秘密基地是狗娃家的草堆,内部被他们掏空以后成为了他们的堡垒。
……
某个墙角伸出了一颗黢黑的脑袋,他毫无顾忌的把头伸出去观察,因为大哥哥规定过了,所有人都不许射对方的头。
他仔细瞧了瞧,发现四周无人便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刚走出胡同,另一头就有一人跳了出来。
长相黢黑的小孩飞快射出一箭未中,而对面个头高一些的男孩子根本不与他对射,趁其射过一箭之际,手持弓箭飞快跑来。
那男孩很聪明,知道距离远了不容易中,想靠近些再下手。
“咦呀,柱子哥,你放过我吧。”黢黑小孩边跑边求饶。
“二愣子别跑,等会给你瓜子吃。”高个子的男孩下定了决心,除非必中,否则就不放箭,反正他跑的比二愣子快多了。
见二愣子拐过一个转角,他毫不犹豫的跟上去,刚拐过转角就看见有三个小男孩,个个手持弓箭严阵以待。
“呃啊!”随着一声惨叫,柱子被淘汰了。
这一切全被宗立武看在眼里,他带着狗娃和小鼻涕“使诈作弊”,三人一直躲在小河沟的边上,最后趁其他人对射得两败俱伤的时候,靠偷袭赢得了胜利。
河沟虽然是边界线,但宗立武坚称只要脚没碰到水就不算超出活动范围。
十几个孩子轮流检视之后,无奈发现除了小鼻涕踩到水里出局之外,宗立武和狗娃并没有犯规。
不过宗立武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他的副将狗娃背叛,在所有人的轰然大笑之下出局了。
最终,狗娃成了唯一的胜者,被夏小蝉亲手带上了花冠,登上了草堆王座。
……
落花作毯,流水为引。
二人离开了泉西小村,一路到了附近的城镇,补充了物资以后就在一座小酒馆用餐。
酒馆的门有两道,最外面是双开门,走进之后还要经过一扇推拉门才能进入内堂。
宗立武原本并未在意,直到一位客人推开双开门之后,他呆呆地看了门口好一会儿,低头陷入了沉思。
夏小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有打扰他,只安静的用餐。
宗立武想了一会儿就掏出那本十方隔音罩的法术书以及法术手札,一边勾画一边掐指推算。
足足半炷香的时间之后,宗立武放下笔开始旁若无人的鼓掌并叫嚷起来:“哈哈,应该可行!”
不等夏小蝉询问,他又眉头皱起,端起米饭快速扒了起来,吃的时候眼睛还一直盯着手札看。
一碗米饭下肚,他猛灌了一口已经冰凉的丝瓜汤。
留给他的菜一口未动,只喝光了丝瓜汤就火急火燎地出门买东西,他买了几套捕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