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祯对上沈长宁的目光,微微点头,“我还算惜命,不会找死的。”
只有她活着,容睿才能得到应该有的惩罚!
“明白就好。”沈长宁看了她两眼,“我们先走一步。”
“等等!”
就在沈长宁要转身之时,李祯忽然握住她的手腕,眼眶微红地道,“小心为上。”
李祯不是傻子,早前听说沈长宁和容冥的计划后,就已经清楚所有。
这次离开东城郊,是沈长宁和容冥替她当了挡箭牌,她才能安枕无忧啊!
沈长宁倒是愣了愣,随即温声道,“此次我们带了许多暗卫,不会有问题,你且把心放到肚子里,只管自己回帝京。”
李祯望向沈长宁的眼底的那抹柔和,抿抿唇角,才终于缓缓将沈长宁的手给放开。
沈长宁朝她笑了笑,然后才回身走向其中一辆马车。
容冥见状,在沈长宁要踏车辕的时候,下意识打算扶她,却被沈长宁直接无视掉。
不过容冥也没有放在心上,当初他不敢跟沈长宁透露自己对‘颜宁’的心思,就是早猜到沈长宁知晓后,会更加疏远他。
可昨儿被沈长宁逼的不得不摊牌,她如今不愿意理他,是正常的。
容冥也跃上马车,只是在指尖放下车帘前,墨色的眸子扫过旁边的弦歌。
弦歌瞬间会意,一样钻进另外一辆车厢中。
当马车车轱辘开始转动的时候,沈长宁抬手将发丝间的一根簪子取下,在马车行驶出府邸后一段距离后,扔落到车窗外。
不多时,这枚簪子被拾起,竹叶青的锦袍在微冷的风中摇曳。
“颜宁...”容擎望着前方马车车帘被吹起的一角处,隐隐能看见一张戴着浅蓝色面纱的倩影。
“六弟,他们走了,还不出手吗?”容睿眯眼道。
容擎眸光扫过他,淡然一笑,“四哥别急,前面一共两辆马车,我只是在考虑李祯究竟在哪里而已。”
“这还用得着说么?”容睿嗤嗤地道,“颜宁对李祯如此看重,颜宁在哪里,李祯自然就在哪里!”
“何况颜宁待的那辆马车走的方向,一看便是远道!”容睿道,“他们一定觉得我们去追走近道的马车,所以将李祯安排在了另一辆车里!”
容擎没有答话,只是眉目轻轻拧起。
真的...会有这么简单吗?
“六弟,这不是你的命,你自是不会着急。”容睿声音微微发沉,“可对本王来说,李祯可是定生死的存在!”
“现在李祯的动向就摆在你我跟前,你竟还要迟疑!”容睿神情都霎时阴沉下来,“既然六弟不愿意出手,那李祯本王自己去追!”
说完,他再也没有管容擎,吹了口哨。
顷刻间一匹骏马撒腿疾跑而来,容睿翻身而上,掺杂怒火的眸子扫过容擎。
“驾——”
望着容睿急匆匆远去的背影,容擎整个人气息也骤然变的暗沉,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蠢货。”
容冥和沈长宁的心思又岂是这么好猜的?容擎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发簪,忍不住陷入沉思。
他甚至觉得...连这根发簪都掉的有点刻意。
就像沈长宁是故意扔下来,让他们以为李祯在那辆马车里一样。
“来人。”容擎淡淡喊道。
随着容擎话音刚落,秦安瞬间隐现出来,对容擎行礼道,“殿下,有何吩咐?”
“派人将另外一辆马车也拦下。”容擎淡淡地道。
“是。”秦安领命后,身型一转,很快就消失在远处。
“沈长宁...”容擎指尖摸索手中的浅蓝色流苏发簪,轻轻勾唇,从怀中拿出一方帕子把这根浅蓝色簪子仔细地包裹起来。
最后郑重地放进怀里,悠悠地道,“本王很期待下次跟你见面。”
“阿嚏!”
与此同时,沈长宁突然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她摸摸鼻子,忍不住眼底掠出一丝茫然。
好像也没感冒,怎么会打喷嚏?
“冬日霜重,颜姑娘要注意身体。”容冥见状,俊逸的眉目轻轻拧起,“昨日才提醒你出来时多穿些,怎的还是这样单薄?”
沈长宁紧紧衣领,淡淡地答道,“我穿的不少。”
这是实话,她真没有觉得多冷。
容冥忍不住叹气,横身往车窗的地方挪了挪,不着痕迹地帮沈长宁挡住了风口。
沈长宁察觉到他的动作,余光斜睨向他,漠然地道,“那个位置,如果有箭射进来,王爷恐怕当场毙命。”
“本王没这么蠢,有箭自会躲。”容冥失笑道,“不过...”
他指尖叩击在下颚,饶有兴致地扫过沈长宁,意味深长地道,“你倒是难得这么关心本王,看来本王的命,于你来说,也不是这么不值得一提。”
“王爷想多了。”沈长宁嘴角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