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容冥偏转身形。但就在他刚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有静和将军府的马车匆匆停在明月药铺跟前,然后一个丫鬟跳下车辕宛若一道风一样刮进明月药铺。
“颜大夫呢?我家夫人要生了!”
静和夫人快生了?容冥脚步微微一顿,墨色的眸中有一缕光晕掠过。
容冥早就听说静和夫人这胎凶险,可想拉下容睿,就必须从李祯下手。
之前李祯就是被静和夫人亲自藏起来的,恐怕除静和夫人以外,连静和将军都不一定确切知晓李祯在哪。
所以今日静和夫人一定不能出事,他必须去查看一下情况。容冥视线扫过明月药铺前的那辆马车,思忖片刻,身子一晃,直接掠进里头。
“走!立刻去静和将军府!”彼时,沈长宁从里屋出来,神情凝重。静和夫人是她的病人,之前静和夫人情况不稳定,她便一直都没机会跟夫人提李祯的事。
现下唯有静和夫人脱离危险,她才好打探李祯的消息,那些被关在窑子中的女子们才能得救!
想到这里,沈长宁不敢怠慢,腿一蹬就跃上马车,钻进车帘中。
结果钻进车帘的一刹那,沈长宁迎面就瞧见一个墨色绣金丝纹路的影子已经先她一步坐在马车里。
“啊!”沈长宁惊呼一声,险些魂儿都飞走了。直到她看清马车中容冥那张俊逸无双的容颜后,忍不住瞪眼道,“这是静和将军府的马车,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给我下去!”
沈长宁话音刚落,马车车轱辘就已经开始迅疾地转动。
沈长宁:“...”或许赶车的车夫是知晓静和夫人情况危险,所以根本就不敢有半点怠慢,车速拉的非常快!
容冥倒是没理会沈长宁的话,只是指尖勾勒在下颚处,漠然地道,“颜大夫,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个毛线!不是前脚刚刚见过么?沈长宁似乎懒得理会容冥,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一屁股坐在容冥对面,冷冷地道,“王爷,静和将军府找的是大夫,你藏在马车上,到底是几个意思?”
“没意思。”容冥后背朝车沿处一靠,幽幽地朝沈长宁地道,“颜宁,你跟本王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本王老实告诉你,本王近来再查一个人,与静和将军府有关。”
“她尤其跟静和夫人关系密切,只要你可以将静和夫人的情况和消息全部告诉本王,你随便提条件。”
沈长宁怔愣住,顿时想起先前容冥为了见静和夫人,还让她帮忙引荐,难道就是为那个人?
能让容冥感兴趣,还跟静和夫人关系密切,该不会跟她想找的是一样的吧?
不过纵然真的一样,沈长宁也绝对不想跟容冥待在一起,于是拒绝的干脆,“我不需要王爷的条件,王爷身为南梁摄政王,王爷想知道什么,问静和将军远比问我来的有用的多。”
“这桩交易,恕颜宁不愿奉陪!”
话音刚落,容冥原本还算平缓的气息骤然幽暗下来,“颜大夫,明月药铺开在南梁,它的好坏,皆由本王一句话来决定。”
“你以为,你有拒绝的资格么?”容冥嗤嗤地道,“本王对你,已是先礼后兵。难不成,本王的礼你不愿受,非要让本王威胁两句?”
“你!”沈长宁闻言,脸上瞬间有怒火上涌,猛的一拍坐垫半起身,凑到容冥面前,眯眼道,“王爷,你身份尊贵,屡次来欺负我一个民女,是不是有点过分?”
“本王只要结果,无论经过。”容冥对上沈长宁露在面纱外的那双宛若秋水桃花一般的眼睛,眼底的寒意难得消散了些。
她的眸子跟沈长宁太像,光看着,容冥周身那份与生俱来的冷就止不住开始退散。
“容、冥!”沈长宁几乎是从后压根吐出这两个字,她刚想开口,突然马车车轮像是在什么东西上绊了绊,让沈长宁起了一半的身子顿时猛的一晃。
沈长宁本来还能撑住容冥手边的坐垫稳住重心,谁知,她眼前忽然一黑,让她整个人瞬间往下栽。
容冥见沈长宁状态不太对,掌心在她腰间一揽,用力一拽,顺势把沈长宁带到他身侧落座。
“唔...”沈长宁胃里一阵难受,好半晌,那阵恶心感终于慢慢压下去。
“你不舒服?”容冥见状,忍不住嗤笑道,“真是见鬼,近段时间闻名南梁帝京的颜大夫,连自己的身子都顾不好?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医者不自医么?”
“晕车而已。”沈长宁这会儿已经彻底恢复过来,那份不适就像从未出现过。
她听着容冥的嘲笑,心里分外不爽,寒意凛冽地道,“王爷不晕车,不代表别人不晕,至于在那站着说话不腰疼么?”
容冥唇边的笑意很快就僵在嘴角,他盯着沈长宁,俊逸的眉目霎时就有几分黑沉,“敢这么对本王说话,你胆子很大。”
“王爷第一天知道?”沈长宁视线瞥向容冥,“王爷不就是想知道静和夫人的消息么?你问吧!”
容冥其实有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