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饶是沈长宁反应迅速,紧急后退两步卸掉了些妇人手上的力道,但那一掌还是刚好打在她胸上的伤口处。
那一刹那,沈长宁疼的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眼前漆黑一片,连带都身子晃了晃,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颜大夫!”夏棠连忙急着要冲过去。谁知,还没等她来得及到沈长宁身边,一双大手抢先一步替她扶住沈长宁。
沈长宁感受到后背包裹而来的熟悉气味,忍不住偏过头,恰好对上容冥那淡漠如水的眸子。霎时,她瞪大眼睛,“王...王爷,你怎么会来明月药铺?”
“路过,刚好看见你这明月药铺乱成一片,就进来瞧瞧。”容冥视线扫过沈长宁那面纱下隐约不太好的面色,眉目轻颦,“既然病还没好,可以先别急着出来看铺子。”
顶着重病的身体还要出来开药铺,原来她的生活,竟然如此艰难吗?
“我!”沈长宁对上容冥不太对劲的目光,就知晓他一定是误会了,嘴角猛的抽搐两下,却也只能黑着脸道,“承蒙王妃好意,我已经好多了。”
“只是王爷也看见,我这都是小本生意,断然不能出差错。”沈长宁耸肩道,“我不找麻烦,麻烦自会找我,再不出来,我这药铺可就彻底要毁掉,以后还靠什么吃饭?”
“小贱蹄子!你这明月药楼医死人,还有胆子找帮手!”妇人望着容冥那张俊逸的容颜先是痴了一会儿,等反应过来容冥是跟沈长宁一伙儿的时候,顿时冷笑道,“我说呢,这颜大夫打着大夫的名号招摇撞骗,明月药铺还当真能给骗出了这么大的名气!”
“原来颜大夫行医,靠的就是这副身段和这张脸啊!”妇人不屑地道,“明月药楼蒸蒸日上,坊间邻里的药铺可都给你逼的没了生意!能做到这份儿上,真不知道这位颜大夫到底跟多少男人睡过!”
沈长宁眼底逐渐浮现出一抹怒火,掌心猛的握拳。她素来就不是咬牙吞委屈的人,能忍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
可这妇人如此咄咄逼人,真是叫人火大!
“连她你都不能对付?当初在静和将军府跟本王对着干的底气在哪?”容冥看着沈长宁,随即眼底露出一抹嫌弃之色,“若本王的王妃遇见这种事,她早便一拳打上去了。”
沈长宁:“...”她嘴角一抽,刚要开口,便见容冥抬手随意地将她拨到一旁。
“本王开个玩笑,你有你的顾虑,本王自然明白。”容冥目光斜睨向她,淡淡地道,“不过本王并非明月药铺中人,本王做什么,皆跟明月药铺无关。”
这个颜大夫也算帮过他,不被他碰上还好,如今既然叫他碰见,那便出手帮一把吧。
想到这里,容冥望向那名妇人,唇角泛起弧度,只是这抹弧度依稀泛着冷意,“既都是医者,生出这点放不上台面的破心思,不觉得丢人么?”
此话一出,妇人的神情瞬间一变,她指向容冥,嘲讽地道,“我听不懂你讲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明月药铺医死我的丈夫,这是我跟明月药铺的恩怨,你少管!滚开!”
“少管?”容冥掌心凝聚内力,顷刻间地上的一片碎瓦片就被他吸入手中。他修长骨骼分明的指尖轻轻摩挲碎瓦的边缘,周身的寒意重重压下。
“这南梁,除了父皇和明轩帝,还没有谁是本王不能管的。”
“本王?”妇人闻言,差点没笑掉大牙,“死男人,你是长的俊点,气质不凡一点,可也没觉得穿上龙袍就能当太子...”
“啊!”
还没等她话说完,那碎瓦就直接从妇人的小腿处掠过!突如其来的刺痛叫妇人‘噗通’一声直直跪下,她捂着不停冒血的小腿不停哆嗦!
“你个天杀的!反了!当真敢伤人!”
容冥一张俊颜此刻几乎黑如锅底,他身子一掠,上前猛的掐住妇人的脖颈,幽幽地道,“你既然说你丈夫死了,尸体呢?搬出来验一验,如何?”
强烈的窒息感叫妇人一张脸憋的通红,她眼底透着不服气和惊慌,意图拒绝的瞬间,脖颈处的力道再度加大,像是当真要把她掐死似的。
“我...我说!”妇人沙哑地道,“邻街街尾有一间药铺,我丈夫躺在那!”
沈长宁眸光轻轻闪烁,朝容冥轻轻点头,“劳烦王爷将她一同带到那间药铺。”
既要还明月药铺公道,那她就得让南梁帝京中的百姓都知晓明月药铺是被冤枉的!既如此,带着这妇人一道走,是最好的办法!
“本王堂堂摄政王,又不是替你押犯人的侍卫。”容冥冷笑道,“本王已经帮你把她丈夫的踪迹都逼出来了,剩下的你自己来!难不成还要本王给你当免费劳动力?”
帮她的忙,她倒半点感激都没有还使唤起他了?
这男人的德行!大概是她跟容冥待的久,所以不清楚容冥对外人是怎么一副欠揍样!沈长宁深吸气,扯着嘴角笑道,“我与夏棠都是弱女子,恐怕极难制住她,王爷能否帮个忙?”
容冥沉下脸,正欲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