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旁边的侍卫见状,直接吓一条,连忙扶住容睿,担忧地道,“您怎么样?”
“滚开!”容睿一把推开侍卫,死死地盯着不远处沈长宁的背影,带着疤痕的脸上映衬一抹杀意,“沈长宁,本王今日一定杀了你!”
这女人前时愿意松口让布的时候就在套他!拿一匹破布套他的五千两黄金,再拿黄金买更名贵的布料!
沈长宁,真有你的!
后背有一阵幽幽的寒意袭来,沈长宁低头给春楠挑选布匹的同时,一样在注意容睿的动向。
其实早前容睿来锦绣居的时候,沈长宁就已经看出他眼神不对劲,他想弄死她!果然,被她这么一激,容睿那份杀意瞬间就有些藏不住。
好在锦绣居这等地方,他不敢动手。
曾经在锦绣居闹过事的人,没有哪个有好下场,它能做这么大,连宫里的人来这里买布料都得排号。傻子都看得出来,其背后有很大的后台。
至于这个后台是什么,沈长宁倒是无从得知,无论江湖哪个组织,这些东西一向非常隐秘。她猜,容睿多半也不知道。
不过越是如此,他越不敢造次,毕竟坐到容睿这个位置,都明白一子错满盘皆落的道理。
在一切未知的情况下,走错一步,或许会落得极惨的下场。
权谋之术,最忌讳因冲动得罪不该得罪的人,给自己引不该引的麻烦。
若在这里闹出人命,或许会有容睿无法承受的后果也说不准,他始终有所顾忌,但一旦出锦绣居,一切就都说不准了。
看来等下离开的时候,得小心点。沈长宁指尖揉揉春楠被银锭子打中的手腕,骤然用力,将春楠关节处的断骨重新接上。
“啊!”春楠痛的惊叫出声,直接疼出泪水。
不过好在锦绣居人来人往非常热闹,伴随着嘈杂,直接把春楠的呼喊盖了过去,倒是没有人注意到她们这边的情况。
“我先替你将骨头复位,如今条件有限,待回府再给你好好处理一下。”沈长宁随手拿起桌案上压布匹的木块,撕碎袖口的衣物给春楠固定复位的骨头。
“奴婢好多了。”春楠此刻眼底还泛着刚才因疼痛溢出的泪花,对沈长宁道,“王妃别担心。”
“是我连累的你,他原本是冲我来的。”沈长宁抿抿唇角。
不行,春楠跟着她是在太危险,她得想办法让春楠先离开!况且春楠若是能够顺利脱身,说不定还能给她搬点救兵来。
想到这里,沈长宁指尖摩挲一匹布料,眼神迸射出一缕精光。
她朝春楠低低一笑道,“春楠,我瞧这匹布不错,适合王爷。不过王爷穿衣极挑,给他买料子实在不好擅作主张。”
“过会儿你先取个布样回王府给王爷瞧瞧,问问他喜不喜欢,若是喜欢,就找弦歌来传话,我再将这匹布也买了,可好?”
“一来,弦歌轻功好,能省些时间。二来,你伤了手,早点回去可以先在冷院休息,也不用再跑一趟。”
她倒不是不愿意直接找容冥,只是容冥如今也受了重伤,估计正躺在床榻上休养呢。
弦歌武功高强,对付容睿带来的人绰绰有余。
再说,她也告诉容冥她的行踪,如若后头真有什么意外,容冥只要见她和弦歌一直不回来,一定能察觉到不对劲。
“王妃是要给王爷买料子?”春楠愣了愣。王妃似乎先前对王爷有些成见,如今入宫一趟回来,开始关心王爷了?
“只要王爷能感受到王妃的用心,奴婢跑一趟没什么。”春楠以为沈长宁终于想通了,眼底含着一抹欣慰之色,“王妃尽管将布样交给奴婢就是。”
“不急。”沈长宁瞧春楠视线一直定在前面那匹粉色料子上,轻浅一笑,拿起那匹料子朝旁边侯客的伙计问道,“这匹布我若都买走,多少钱?”
“三千两黄金。”伙计笑笑。
“要了。”沈长宁爽快地道,“给我包起来。”
“好嘞!”
“等等王妃。”春楠见状,连忙凑到沈长宁耳边,低声疑惑地道,“您将银钱都来买这匹料子了,王爷怎么办?”
呃!沈长宁低咳嗽一声,“我还有私房钱,放心吧。”倒是没有什么私房钱,只是本来给容冥买料子,那就是个幌子!
“哦...”
“刚好!”待伙计把包好的布匹送来的时候,沈长宁将一叠银票全部交给伙计,然后目光一扫,指向不远处正要走近的容睿,勾唇道,“你点点,这银票他给的,差的话,找他。”
沈长宁和伙计交流的声音不小,容睿听见,险些整个人被绊倒,他死死地盯着沈长宁,怒意弥漫,“该死的女人!”
刚刚不是还说信得过他?转头又让伙计清点银票!他堂堂睿王,还能少给她钱?
最可气的是,锦绣居这边按黄金卖的布匹,如此名贵,连他身上的衣裳,都是这里的布匹所制,沈长宁居然拿去给一个丫鬟穿!
容睿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