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宁额间溢出一层汗水,热潮连同她一起席卷。很快,她眼底就噙了泪水,一直顺着脸颊滑落,说不上是情动还是心酸。
“呃!”
先前在睿王府受的鞭伤被微微扯裂,疼的沈长宁倒吸一口凉气,痛呼从牙缝中碎出又被她强行收回,死死地咬着唇瓣。
这一场情事,让沈长宁沉溺的同时又有些自嘲。她方才还告诫自己赶紧走,怕忍不住会先沦陷,原来,她早就陷进去了。
她说她怕,只是不愿意承认会爱上容冥这样的人,在给自己找逃避的借口而已。如今见容冥有危险,她根本无法眼睁睁看着容冥死,所以选择用自己救他。
可容冥的心,从来也没有属于过她啊。
也罢,是她自讨苦吃,爱上不该爱的人,活该她痛些。沈长宁抱住容冥的腰身,意识朦胧间,总觉得摸到他后背有血的粘腻感。
但她整个人沉沉浮浮,也根本没机会思考。
夜里帷幔晃动,房中的动静响彻到天亮,饶是沈长宁原本还强撑着想保留那一丝清醒,最后还是忍不住困倦昏睡过去。
但好在,容冥刚解完毒身子会有一段时间极其虚弱。而且沈长宁潜意识还在提醒自己不能睡太久,她终究是醒的比容冥早些。
沈长宁穿戴好衣物,扶着酸痛的腰身开始“吭哧吭哧”收拾包裹,然后把准备好的包裹往床底下一塞。
不管容冥如何,他不爱她,那她留在这里,看着容冥跟沈婉柔卿卿我我,恐怕会更难受。所以历经昨夜,沈长宁对走这件事,态度没有丝毫松动,反而更加坚定。
做完这一切,沈长宁才出门打算找顾少卿询问容冥的身体情况。
“王妃?”
彼时,顾少卿刚好急急地进到夜幽阁,“王爷如何?他在这儿吗?”
他昨儿喝的烂醉,昏睡前的记忆朦朦胧胧的,只依稀容冥似乎到沈婉柔的院子里一直没回来,王妃着急寻王爷的踪迹。
但后来王爷到底回没回来他也不知道,这不,现在就来看看。
“嗯,带回来了。”沈长宁脑海中昨夜的画面一闪而逝,当下有些不自然地偏移视线,“他没事,就是昨夜在沈婉柔院子里中了毒,现下毒已解,可能还得昏睡一会。”
“什么?!”顾少卿脸色瞬间难看下来,“沈婉柔给王爷下毒?她胆子真大!”
“那可是王爷!朝堂上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昨儿这么多朝臣为难王爷,都没能把他怎么样,如今在后院竟然能中毒!”
他也是才听说沈长宁被容睿带走,在睿王府险些吃大亏!后来王爷夜闯睿王府救王妃,还把容睿变成残废给王妃出气。
而且王爷当天晚上就下令命弦歌去翻容睿的案底,估计过不了多久,王爷还会出手对付容睿,直到把容睿彻底弄死。
啧,王爷做的够狠,但是做的多少像这么回事了。
闻言,沈长宁微微一怔,迟疑地道,“他昨日早朝,被朝中大臣为难的很狠?”
她前时看容冥回来那轻松的模样,当真以为没什么大事。如今想想,容冥擅闯睿王府,又砍容睿一条手臂,这么严重的事情,绝对不可能解决的如此轻松。
容冥大概还付出了她想象不到的代价。
果然,顾少卿一听这话,顿时拍大腿道,“何止是狠啊,那简直无所不尽其用,那群老不死合起伙来对付王爷,逼得王爷都交出了...”
说到这里,顾少卿忽然忆起喜公公来传话时的嘱咐,他抬眸看了沈长宁两眼,到嘴边的话直接戛然而止。
“交出什么?”沈长宁皱眉问道。
“没有没有,总之王爷全部都搞定了!放心,王爷权倾朝野,那些老臣就算发难,也奈何不了王爷!”顾少卿尴尬道。
他见沈长宁脸色终于重新舒展开一些,连忙问道,“王妃,先前没受惊吧?谁能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儿!那容睿简直就是畜生!”
“无碍,他也没有真的看上我,只是觉着我是摄政王妃,或许能利用我帮他对付容冥,所以想强占了我,让我乖乖成为他的棋子。”沈长宁沉默片刻,又重新道,“多亏容冥赶到的及时。”
她只是受些鞭伤,上过药也就没事了。
“顾少卿,我有事问你。”沈长宁想起自己找顾少卿的目的,神情顿时凝重起来,“你一直照顾容冥,可知道他的身体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沈长宁总觉得容冥屡次中媚毒都非常蹊跷,如若并非有人刻意为之,那很可能就是容冥自己身体的原因。
“特别之处?”顾少卿一愣,随即耸耸肩笑道,“王爷自幼习武,身子素来康健,哪有什么特别...”他的笑意猛的僵住,像是想起了什么,正色道,“不,还真有。”
顾少卿左右环视,确认周围没有人后,再凑到沈长宁耳边道,“王爷曾经被太上皇送到过无间地狱当中,王爷在那里待过三年,出来后,王爷就中了一种奇毒。寻常的时候,这毒在王爷体内是隐性的,无论医术多高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