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冥俊逸的眉目轻轻皱起,满头雾水。
他身为南梁摄政王,不知多少女子想往他身边凑。他从前也被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名门贵女算计,不止一次中过媚毒。
可那时候,容冥都靠着自己的意志力生生扛了过去,从未被她们得手。但偏生,那次在宫宴,他就没忍住。
还有一次,就是山道那回,他中的媚毒比往次都要激烈。弦歌他们瞧他已经气血涌动,七窍流血,便想找个女子给他解毒。
容冥在面对沈婉柔的时候,也失了理智。可以说,迄今为止,能让他产生疯狂情欲的女子,就只有沈长宁和...沈婉柔。
“闭嘴!我不想听你的鬼话!既然敢做,你就得付出代价!”沈长宁此刻眼底早就被怒火充斥,她手中的匕首微微用力,顿时容冥的脖颈间就有一丝鲜血在不停往下涌。
“无论如何,都是本王愧对你,你想做什么,本王都受着。”容冥垂落眼帘,仿佛当真是半点反抗的打算都没有,“沈长宁,从前到现在,本王都欠你。”
沈长宁眼眶发红,捏住匕首手柄的手在不断颤抖。倏尔,她仿佛卸力一般,手一松,那把匕首应声‘啪嗒’一声砸落在地上。
“你走吧。”沈长宁忍着眸中的泪水,偏移开视线,“你记住,放过你不是我不想杀你,而是那桩案件尚且还未破开,你还不能死。”
“看在老爷子的份儿上,我暂时不杀你!”沈长宁深吸一口气,抿唇道,“等破开案件,跟我和离,这是我最后对你的忍耐。”
容冥张张嘴,他还想开口,但对上沈长宁那迸射寒意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又重新吞咽回去,悻悻地退出房间。
等房间重新寂静下来后,沈长宁抿抿唇角,最后目光扫过那把掉落的匕首,心底就跟压着一块石头那样难受,直接将头埋进被褥当中。
彼时,容冥正站在门外,仿佛是定格似的,一动不动。
“王爷!”
大理寺少卿和刑部尚书疑惑地凑上来,二人都觉得...王爷跟王妃之间气氛有点不太对劲。不过很明显,王妃和王爷应该是吵架了,并且还是吵的特别凶的那种。
瞧他们平日里威震四方的王爷,这会儿失魂落魄纯纯像是被抛弃的小媳妇儿嘛!
“咳!”
“王爷,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臣...想问一下那案子可有眉目?”大理寺少卿尴尬地走上前问道,“方才皇上又派人来三法司询问进度,臣等实在是...”
虽然他也觉得这个时候跟王爷提公事有些不太好,但案子若再不解开,他们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十万火急啊!
此话一出,大理寺少卿和刑部尚书就发现容冥幽冷的视线顷刻间落在他们身上,二人纷纷颤了颤,差点没跪下!
倏尔,容冥淡淡地道,“大理寺卿,去厨房炖只鸡,好好看着,一步都不许离开。那鸡差一分火候,都小心你的脑袋。”
等等?炖鸡?他没听错吧?大理寺卿瞪大眼睛,“哈?”
“有问题么?”容冥沉下脸,“要不是本王有要事,本王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你,少给本王得了便宜还卖乖。”
大理寺卿:“...”
“等会儿本王亲自到厨房验菜。”容冥墨色的衣摆一晃,转身间,又朝旁边的刑部尚书道,“你,跟本王到刑部走一趟,好好审一下那些疯子。”
刑部尚书先是一愣,随即神情凝重起来,“是。”
不多时,三法司刑部的大牢中,传来阵阵哀嚎和怒吼。
直到夜色逐渐弥漫,月过柳稍。容冥如同地狱出来的阎罗一般,满身寒气和血腥地从刑部大牢中走出,整个人冰冷暴戾,不带一丝人间该有的感情。
许久,容冥墨色的眸子才终于浮现一点生气。
“王爷,他们是真疯吧?都这样用刑了,如果是假的,早该能露出破绽...”刑部尚书跟在容冥后头,一张脸铁青。他忍住想吐的冲动,看着容冥的背影,只觉得寒毛竖起。
从前刑部尚书是知晓摄政王殿下手段狠辣,铁血手腕。但平日里,摄政王身边都是他的贴身侍卫跟随。
这还是第一次,他亲眼在容冥身侧见识了王爷用刑的全过程!他这个掌管刑部的尚书见了,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现在下结论,未免为时过早。”容冥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可这抹弧度怎么看都像是隐隐透着寒意,“给朝中重臣下蛊这件事,是死罪,唯有装疯,才有一线生机。他们都不是傻子,既然深知这些道理,非要将疯装到底,也未尝不可知。”
“今日审不出,那就明日接着审。”容冥说完,眸子微冷,“这些日子,派牢中的侍卫时时刻刻盯着,看他们是否会有破绽。”
果然,皇上把这桩案子交给王爷,是非常明智的选择!刑部尚书眼底光晕闪烁,暗自对容冥心生出敬畏之情,“王爷,今夜,您还有别的安排吗?臣给你打下手!”
“今夜?”容冥周身的寒意突然顿收,俊逸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