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沈长宁哽咽地道,“反正你的偏心也不是只有这一次,在你眼里,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沈婉柔比我一千倍一万倍的好,所以什么都是对的,我最坏,连呼吸都是错的!”
此言一出,容冥眼眶此时也终于破碎出一抹猩红,“沈长宁,本王知道你怪本王不明是非,非要护着沈婉柔。但那是你跟本王亏欠她的,本王必须得站在她那边!”
“我说过,我没有给你下毒,我不欠她的,是你欠她!”沈长宁抽气道,“为什么你的错,要我来承担,还把你自己的一切错误,全部怪在我身上?”
“本王不知道。宫宴那日,就只有你在本王身边,最后的得益者也是你。”容冥垂帘道,“这件事,本王会重新查,如若真的冤枉你,本王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而且后来宫宴沈长宁在摄政王府也...几次给他下毒,他就觉得沈长宁就是那样的人,所以,容冥才一直没怀疑过宫宴下毒的是别人。
“你怎么还?”沈长宁嗤笑道,“拿命?”
“你要的话,本王也给。”容冥道,“本王不是瞎子,本王看得出来谁对谁错。你以为事后,本王没有偷偷寻她们给你出气吗?本王心中没有自责吗?本王不是想当这个傻子,但是没有办法!”
“若查清皆是本王一个人的过错,你的债,本王自会还。”
他...竟然有偷偷找沈婉柔给她出气?沈长宁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抬眸间扫过容冥认真的神色,有些不可思议。
容冥见沈长宁没答话,低头闭上眼,沾药膏的指尖擦在沈长宁后背的伤口处,一点点往前,尝试将她肩膀重新掰回来,“转过来一点,本王闭着眼擦,不看。”
“你是神吗?不看你能擦的着?”沈长宁嗓音像是在刻意压抑情绪,带着一抹沙哑,“你这话说给鬼听,鬼都不信。”
容冥一时间失去话语,许久,他才低声道,“擦的着,本王记忆力好。”
沈长宁脸色‘蹭’地一下红了,磨磨后牙根没再开口,但和容冥终于能平心静气下来说这么两句话后,出奇的,她也没有再如方才那般抵触。
待容冥给沈长宁上完药,外头适时响起一阵敲门声,倏尔,顾少卿端着一碗煎好的汤药走进来,他扫了容冥一眼,淡淡地道,“王爷,您还在呢?”
容冥被顾少卿最近没由来的敌意弄的一头雾水,他沈长宁一眼,收好手里的药膏起身道,“明日,本王再来给你上药。”
沈长宁眼角微跳,干脆无视这个话题,直接沉默。
“王妃。”顾少卿跟打算离开的容冥擦肩而过,将手里的汤药递给沈长宁道,“这是退烧药,我还在里头加了些解毒的药材,应该对压制您体内的毒有效果。”
刚走到门口的容冥闻言,忽然脚步一顿,他回首望着正喝药的沈长宁,敏锐地察觉到顾少卿话里的重要信息,“你怎么会中毒?哪来的毒?”
沈长宁那到嗓子眼的汤药险些呛出来,她咳嗽一声,淡淡地道,“你听错了!不信你问顾少卿。”
是么?容冥幽冷的眸子转向顾少卿,透着一抹疑惑。
“是!你听错了!”顾少卿想骂,偏偏又在沈长宁眼神压力下不敢开口,只好憋屈地道,“我照顾王妃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毒。”
容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但他纵然武功谋略高超,可在医术这方面却是半点都未曾涉及过。
而沈长宁和顾少卿医术都是当今天下少有,那自然是他们讲是什么,就是什么了。
想到这里,容冥也没再纠结,径自迈出门槛。
等房间重新寂静下来后,沈长宁那快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王妃,对不住。”顾少卿窘迫地道,“我一时间嘴快就...”
“无妨。”沈长宁服下药,把空碗交给顾少卿。之后,她忽然望向顾少卿,“顾大夫,正好你在这,我想问问你,太上皇的身体,一直都是你在照顾么?”
顾少卿动作一顿,他蹙眉道,“也不全是,王妃应该知晓,先前我是王爷身边的贴身大夫,后来太上皇毒发,我才被调到宫中给太上皇医治。”
“那你对太上皇中毒一事,知道多少?”沈长宁试探问道,“或者说,你有没有怀疑谁?”
先前她跟太上皇提起彻查下毒的人,太上皇这么抵触又这么一副不愿意提及的模样实在让沈长宁有些深思。
她虽然给太上皇面子,没有多问,但依照沈长宁的估计,此事多半还没完。
太上皇若这样姑息下去,恐怕...
“没有。”顾少卿想了许久,才道,“太上皇的贴身宫女太监都是留在他身边的老人了,是太上皇绝对信得过的。当年太上皇谋定江山时,他们就跟着太上皇,绝对不会有二心。”
“因此这下毒一事,确实叫人奇怪。”顾少卿道,“何况这雪蚕寒毒,我曾经也略有耳闻,出自南疆,南梁中,能有本事拿到这毒的,很少。”
“少,也就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