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了阎良,但他们说县内已经没有存粮了,让我们去别的地方买粮食。”
“兰田县也一直哭穷,说今年收成不好,他们的粮食供县内的人都不够,没有多余的可以卖给我们了。”
“周边的州府都说没粮食,我们跑了好几个地方,都没买到,倒是有一个散户给我们匀了点儿,就在还是花了大价钱买的,但也撑不过半天啊。”
出去买粮食的衙役们接二连三的回来了,但得到的消息都不怎么好,一个个的都说州府困难,一粒米都匀不出来,甚至有的还拿先前那份难民暂行法说事儿。
说他们原本还能匀出钱来,但现在接收了不少的灾民,粮食实在是不多了,反倒来问他们愿不愿意带走几个难民,也给他们州府分担点儿困难。
当初那个暂行法,虽然得以通行,但免不了还是有人膈应,往日都在背后说,这次倒是暗戳戳搬到明面儿上来了。
虽然他们也不敢真的提什么意见,毕竟当初是他们自己主动签了的,又没人逼着,但借着这暂行法恶心人,当借口赶走他们还是做得到的。
这么多天下来,衙役们都快跑断了腿,买来的粮食也只够再多撑一天的,再这么下去,这些难民要么去啃树叶,要么就只能被活活饿死。
许疏月急得焦头烂额,慕云笙站在一旁,命人牵了一匹马过来,许疏月不明所以,看着他翻身上马,许疏月仰头看着他,“你做什么?你要去哪儿?”
“出去办点事情,你先回去休息吧,米粮的事情我会解决的。”说完,便手一扯缰绳,马立刻往外奔去,许疏月追不上了。
“诶,你等等……”
许疏月看着远去的人影,心想着他能有什么法子,那些府州打定了主意说没有米粮,若是真要买,怕是要到更远些的地方,可能要去南方了。
等到从南方回来,怕是早就来不及了。
一整夜过去了,慕云笙还没回来,许疏月,满脸愁容地走到院子里,衙役们正在准备煮粥,铁锅已经架了起俩,边上还放着好几代大米,其中一个衙役正将大米袋子拆开,往锅中倒米。
许疏月走上前,“少倒点儿吧,将米粮匀一匀,现在府库里的米粮不够,若是一下子用完后面几天就没吃的了,待会儿分粥的时候也稍微少分点儿,匀均匀些。”
这是她现在能想到的唯一的法子了,许疏月叹息着说道,抬头却看见衙役满脸的疑惑,似乎是没听懂她说了些什么。
许疏月便重新交代了一遍,又怕到时候他们只给百姓分些米汤,又叮嘱道:“但也不要煮的太稀,都是米汤,前些日子的红枣花生还有多的吗,多倒些进去,务必要百姓吃饱。”
她吩咐完,衙役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脸上洋溢出一个灿烂的笑来,看的许疏月不明所以。
便听衙役摆了摆手,道:“不用,慕大人昨天晚上连夜送来了好些粮食呢,都在府库里面放着,够吃的。”
许疏月愣在了原地,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欣喜,本以为周边府州的态度那么坚决,慕云笙出去了怕是也弄不到米粮,没想到这才一晚上,就弄来了这么多米粮。
惊喜像是突破胸膛,这么多日来因着米粮的事儿愈发焦躁的心一下子松快下来,让她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到慕云笙,同他表达自己此刻的开心。
但很快又压下了这种兴奋,面上就要到施粥的时间了。
她从衙役手中接过煮粥的活儿,准备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了再去找慕云笙。这一整日,许疏月的心情都很好,来领粥的百姓都看见了,还直问她发生了什么好事儿呢。
许疏月怕他们担心,没说米粮差点儿不够的事儿,只随意说了两句糊弄了过去,脸上的笑容确实愈发的灿烂,带着满城的百姓心情都好了不少。
这边的事情刚刚结束,许疏月帮着将东西收拾好,便去书房找了慕云笙,想要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怎么一夜之间,就能弄来这么多粮食。
到了书房,许疏月正打算敲门,就发现门是开着的,留了一条小小的缝儿,烛光从屋内洒了出来,许疏月抬手就要去推门,透过门缝,瞧见了屋内的场景。
慕云笙坐在书桌后,面前是厚厚的一摞文书,他正提笔,往文书上写写画画。
桌上点着烛火,轻风吹动烛火,晃动着慕云笙脸上的阴影都跟着颤了颤,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态,时不时用不拿笔的那只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晃了晃脑袋,像是困极了,但还强撑着精神,重新批阅文书。
许疏月推门的手一顿,看着他这样,只觉得心疼,默了默,终究还是向后退了一步,没有进去。
从书房处走回来,许疏月去了一趟厨房。
前段时间,许疏月去外面弄了几只鸡在府上养着,花了她不少的银子,先前往粥里放的鸡蛋,就是靠着这几只老母鸡。
往日许疏月舍不得动着几只鸡,但今日看着慕云笙劳累,思来想去,还是拎起了其中一只老母鸡。
入了冬,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