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下子闹开了,七嘴八舌表达着对许如月的不满。
许如月被他们吓到了,怕这群没有教化的难民冲进来,向后退了两步躲了躲,却骤然听到了许疏月的名字,尤其将自己贬地一文不值,倒是对许疏月多加赞赏,一下子就恼了。
“你们长没长眼睛?一群没见识的难民,本小姐愿意来这里给你们施粥是看你们可怜施舍你们,你们就应该感恩戴德!喝米汤又如何?本小姐乐意,你们要是不服气,就别来这边领粥!”
许如月最讨厌别人夸许疏月,明明自己才是相府的嫡千金,明明自己才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偏偏这一个两个的都对许疏月另眼相待。
京城那些人也就算了,连这群低贱的难民都敢来踩她一脚了,真当自己是好欺负的不成!
许如月越想越气,开口的话愈发的口不择言了起来,双手抱臂,嫌弃地看着对面的人,“都成了乞丐了,还敢提要求,做的什么美梦,喝点儿米汤都是便宜你们了,一群恶心人的虫子,没饿死你们都算你们命大!”
这些人虽说是难民,但也不过是运气不好遭了天灾,却被她说成了乞丐,哪里还能忍受得住?当下更是群情激奋,有人甚至提议要去找慕大人告状。
“对,找慕大人,让慕大人给我们做主!”
他们相信慕大人,哪怕这个许如月是慕大人的未婚妻,慕大人也一定不会不管他们的死活的。
许如月还在气头上,旁边陪同的蕊珠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姐,快别说了,您不是要借着这次的施粥博一个好名声吗,怎么能跟他们闹起来啊,这要是真的闹到了慕大人的耳朵里面,那可就麻烦了。”
许如月这才想起自己最初的想法,脸色一白,“你,你们不要乱说,我方才就是一时糊涂,说错了话,你们不准说出去!更不准告诉给云笙哥哥!”
百姓哪里会愿意?看她慌乱的模样,更觉得她怕慕云笙,反倒是愈发坚定了要寻慕大人告状的心,许如月越听越是心惊,慌忙道:“云笙哥哥可是我的未婚夫,你们就算去说他也不会听你们的……”
可不管她怎么说,百姓都不管不顾,依旧坚持要告诉给慕云笙知道,还非要让许如月出面才肯罢休。
事情越闹越大,那两个衙役也被吓坏了,一个放下了分粥的动作去尽力平息民愤,一个去找了现在县衙中留下来的唯一一个管事儿的师爷。
师爷来的时候,许如月早已仓皇而逃,现场只剩下群情激奋的百姓,哪怕好几个衙役拦着都有些不受控,隐隐有要突破重围的架势。
“这,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分粥分着分着变成这样了?”
衙役将方才发生的事情的一五一十告诉给了师爷,师爷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又像是愤怒,又像是无奈,心中将许如月骂了个遍,心想这位相府的二小姐,慕大人的未婚妻简直蠢货一个。
连最简单的施粥都做不好,不但没得民心,还捅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
“师爷,现在该怎么办啊?”衙役看着愈发不受控的百姓,焦急问道,“要不,我去通知慕大人,叫慕大人来定夺?”
慕大人在百姓心中呼声很高,许如月又是慕大人的未婚妻,这事儿交给他最合适不过。
衙役刚提出来,就被师爷厉声阻止了,要真是告知给了慕大人知道,就算百姓这边能够解决,许二小姐怕是要和慕大人狠狠闹一场的,他可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精明的眸子咕噜噜一转,对衙役道:“你去,找人将许夫人请来,请她来施粥现场稳定人心。”
衙役领命下去,彼时许疏月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前几日早起习惯了,今日也是天刚亮就醒了,左右睡不着,便索性洗漱起床了。
今天雨水多,即便是冬天也下了好几场雨,来了这里也有几日了,天气一直阴着,今日倒是难得出了太阳。冬日的暖阳不烈,晒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正舒服。
许疏月难得落了个清闲,搬了把摇椅与邹小萱两人各躺一把,并排而坐,阳光洒在两人的身上,身下的摇椅轻轻晃动,让她有种提前体验老年生活的感觉。
她倒是舒适,邹小萱却惦记着粥棚的事儿,“小姐,您说那许二小姐能办好粥棚的事儿吗?”
许疏月扔闭着眼睛,但笑不语,邹小萱没得到回答,还想再问,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衙役从外面跑进来,对许疏月一拱手,“请许夫人帮帮忙吧。”
衙役将方才粥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又与许疏月说了一遍,邹小萱在旁边听得眼睛都睁大了,只觉得许如月怎么会这么蠢啊。转头看向许疏月,许疏月仍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
听到前面难民闹翻,差点儿暴动,请她去稳定人心的时候,也只是睁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想去帮忙,只可惜昨日我已经将粥棚的事宜一并交给妹妹处理,承诺绝不再管的,当时慕大人和王大人都亲耳听见的,我总不好出尔反尔吧。”
“可前面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