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笙!你不得好死!你今天有本事就弄死我,到时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要折磨的你一辈子都睡不着!”
“你丧尽天良,杀了那么多人,小心他们晚上都来报复你,你总有一天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你永世不得超生!”
不堪入耳的谩骂声接连不绝响起,牢头的脸色都白了,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敢在这位爷面前这么骂的,手上的动作却是愈发的利索了。
慕云笙甚至不用多吩咐,就有人让他为自己的言语不敬付出代价。
竹签挑过十指连心的指甲,火热的烙铁印在脚心最脆弱的地方,藤条上还没去荆棘,在辣椒油里泡了一晚上,鞭在身上火辣辣的疼。
刘信起初还能骂两句,后面就没了力气,但也没有松口。
他是娇气,但也知道这是事关家里的大事儿,便是自己说了,株连九族,自己一样好不了,便死咬住牙关,分毫不让。
刑罚更重地落在他的身上,血腥味弥漫在整个监牢,四下的犯人都害怕地缩在一旁,刘义都有些于心不忍,更何况许疏月。
她杀过人,也见证过死亡,甚至自己就是死而复生的鸟,但却是第一次这般直面折磨,鲜血和皮肉,刺在她的眼中,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伴随着刘信被吓得失禁的尿骚味儿,叫许疏月脸色都白了一分。
抬手捂了捂鼻子,扭过头不敢去看,但那刺耳的喊叫声还是不停歇地落在她的耳朵里。
她终是忍不住,跟慕云笙说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
慕云笙还惦记着许疏月不顾自己安危,自己去找刘义的事儿,心中仍是恼怒,不然也不会将刑具特意带到牢房里。
既是想叫刘义看个清楚,也是存了吓唬许疏月的心思。
他心疼许疏月,若非生气,这种肮脏血腥的事儿,他是必然不会叫许疏月看见的。
看她终是受不了离开,他却没有得逞的欣喜,反倒是担心了起来。
不会真将人吓着了吧?
顿了顿,终究还是忍不住,随着许疏月出去的步伐跟了上去。
许疏月刚出了大牢,便忍不住扶住旁边的墙壁干呕了起来,口鼻处那股子血腥味儿似乎还没散去,惹得她频频犯恶心,眼尾都跟着挤出了泪来。
后背搭上一只宽厚的大掌,炽热的温度叫许疏月微微一顿。
那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来人没说话,只是静静陪着,看她呕得差不多了,这才递了一块儿帕子过来,“擦擦吧。”
许疏月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垂着眸不去看眼前人。慕云笙看地气恼,原本是担心她才跟出来,这会儿见了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说出口的话便也愈发的冲了。
“看到刘信那样子了吧,若是下次你再敢擅自行动,那么被如此严刑逼供的人就是你。”
许疏月顿了顿身子,仍是不看他,慕云笙气恼,抬手掐住了她的下巴颏儿,手上用力,叫她不得不抬起头来,语气凶狠,“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手段,我希望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许疏月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却不知为何似乎惹恼了对方,有些茫然的看过去,却因为方才的干呕,眼尾还带着泪水,一张脸被方才的刑罚吓得惨白,看着便愈发的可怜。
看着这样的她,慕云笙蓦得就心软了,掐着她脸颊的手都微微松了力气,语气都显得轻缓了一些。
“我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若是有什么计划大可以直接告诉我,总能商量出万全之策,不必你如此冒险。便是真要你去,我也会安排人接应,这次的事情就算了,若是再有下次,记得要与我商量。”
他垂下手,扭过脸不去看许疏月,语气虽然生硬,却也还算和缓,许疏月心中微暖,到底是答应了下来。
又有些好奇,“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花魁给她化的妆容,掩去了她大部分的容貌,剩下的部分与自己也仅有三份相似,莫说他了,便是自己,看着镜中的自己都觉得陌生。
当时他突然冲进来,她还担心他会不认得自己,正想着该如何提醒,他却一下子就认出了自己,叫她着实好奇。
许疏月歪着脑袋看过去,慕云笙看着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情深。
莫说是只有三分相似,便是换了一张脸,他都能认出来。
从身形,从仪态,从她开口说的话,她身上的每一处,没一个细节,都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边关三年,他曾在脑海中翻来覆去,借着从前的回忆熬过多少个日月春秋。
她几乎已经深深烙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他又如何会不认识她呢?
他没说话,许疏月看见了他眼中的情深,却是一闪而过,她还没能看个仔细,那双眼就又恢复成了平常冷漠静然的模样,仿佛那一眼情愫,只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许疏月却觉得不是,忍不住往前探了探,想要看清楚他眼中情绪,慕云笙却忽然向后仰了仰头,躲过了她的试探,在许疏月的不依不饶下,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