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大人这话,倒像是想求着我与您偷情似的,我不过寡妇一个,哪里有那个本事与您偷情啊,您不如去找许如月,我想她会很愿意的。”
“月儿,别惹我生气。”慕云笙冷下脸,许疏月却仍是不停。
“许如月可是皎皎明月,我不过是地里泥潭,月儿都照不进的污秽之地,大人与我走的这般近,也不怕沾染了污秽,到时候许如月若是生气了,怕是你哄不好了呢。”
许疏月一贯的牙尖嘴利,方才被慕云笙欺负狠了,这会儿又在气头上,说出的话便愈发的不顾后果。
便是怎么刺人怎么说。
慕云笙被她气得也没了继续问下去的兴致,愤而甩袖离去。
一直到人离开了,许疏月还尤在气头上,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了,便索性起身,去了阎罗殿,给刘义守灵去了。
小屋子里布局很是简单,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一个佛龛,里面摆着的是阎王金相。刘义的牌位放在前面,一个小小的黄铜香炉摆放在前面,上面燃着香,是许疏月随意点的。
当时插的时候也没插仔细,其中一根已经歪了,许疏月将香扶正,坐在案桌前面的蒲团上。
蒲团旁边是一个铜盆,带来的金元宝都已经在盆里烧成了灰烬。
许疏月淡淡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百无聊赖地坐着,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上辈子的事儿,仔细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她这一想,便思索的深了,一直到外面的喧闹声响起,她才恍然间回过神来。
寺庙中不许喧哗,更何况是现在这个时候。
且听着那声音近在耳畔,仿佛就在窗外。
许疏月好奇地起身走了出去,院子里空荡荡的,她侧头,就看见在小屋外的墙角处,正跪着一个年轻男人。
其貌不扬,身上也只穿了寻常的麻衣,此时嘴巴被一块儿布料塞得死死的,只能无助地发出“唔唔唔”的声音,神情痛苦。
胳臂被人向后抵着,仔细看去才发现他身旁还站着一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男人身子挺拔,身材壮硕,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脸被黑布蒙着,看不清长相,只有衣摆出一朵翻金莲花格外显眼,那是慕云笙的暗卫。
见许疏月出来,暗卫对许疏月拱手行了一礼,“许小姐。”
许疏月的视线扫过暗卫,落在男人的身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此人偷偷摸摸往您的窗外塞迷情香。”
许疏月这才发现,在那人的脚边,正好是窗户落下的地方,有一小截儿塔香,香似乎已经燃了一小截儿,但很快就被掐灭了,只有尖儿上有一点点泛黑。
这大概就是迷情香了。
所谓迷情香,自然是闻了就能使人意乱情迷的东西,这里是寺院,她又是一个寡妇,若是被人发现在寺院中行迹不断,与人通奸,她便是有口难辩了。
更何况还是在自己亡夫的牌位前,更是罪加一等。
怕是回去就要浸猪笼,还要被万世唾骂。
做这事儿的人,不可谓不恶毒。
许疏月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让暗卫将男人嘴巴上的布料扯了下来,问道:“谁派你来的?”
男人拒不承认,“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不过是正巧路过,就被你们给抓了,你们这是滥用私刑,小心我到衙门去告你们!”
男人骂骂咧咧地开口,许疏月不由得有些好笑。
他到底知不知道身后的是谁的人啊,滥用私刑,怕是慕云笙的话比法律更管用,莫说滥用私刑,便是真的将他杀了,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身后传来脚步声。
“月儿还真是容易招人恨啊,这般阴毒的法子都能用的出来,月儿怕不是杀了人全家?”慕云笙含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暗卫怕男人碍事,仍旧将他的嘴巴塞住了,耳畔总算是消停了些。
许疏月冷哼一声,无奈地摊了摊手,“谁叫我太过惹眼,总是要招些小人嫉妒的,大人位高权重,对此应该再了解不过了。”
“听月儿这意思,是有了怀疑人选?”
慕云笙在许疏月的身侧站定,侧头看向她。
许疏月心中确实是有一个人选——许如月。
白日里许如月在昭华郡主那边没讨到好处,又念着身份不敢对昭华郡主动手,便只能将这股气撒在自己的身上。
又正好知道自己今夜守灵,便事先安排了人在这边候着。
届时若是发现了,她也已经下山了,这是许疏月与昭华郡主都亲眼瞧见了的,人不在山上,自然无人能怀疑到她头上。
到时候既毁了许疏月的名声,又将自己摘了个干净,岂不是一举两得。
只是心中虽然认定是许如月做的,却没开口告诉慕云笙。
她仍记着慕云笙方才在厢房中对她说的话,许如月在他心中,大概真的占据一定的位子,便是自己真的说出口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