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怒从心头起,脸色愈发沉了下去。
许夫人正打算开口阻止许疏月继续说下去,太后扫了她一眼,“许夫人。”
只这三个字,仿佛泰山压顶般沉重,许夫人本想带着许如月在太后面前讨个巧儿,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是让太后生了怒意。
心头一颤,后知后觉感到害怕,忙拉着许如月离开了。
许如月还有些不满,被许夫人趁着没人狠狠掐了一把胳臂,“蠢货!还不够讨人嫌的吗!回去给我好好练舞,若是再敢投机取巧,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会儿快到尾声了,许夫人拽着许如月便急匆匆回了相府。
这边,太后拉着许疏月的手,越看许疏月越是觉得心疼,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了声“好孩子”。
“从前你受苦了,往后若是得了空儿,就多来宫里陪陪我老人家,正好我一个人也孤零零的。”
这话,相当于是给了许如月一个可以随意初入宫闱的身份,许疏月喜不自胜,连忙应下,“多谢太后。”
旁边的郡主听着却有些不怎么开心了,搂着太后的胳臂,“祖母,你那里就孤单了?这不是还有我呢吗?”
“你这丫头,从小就每个定性,哪回来不是没说两句就出去玩儿了?”太后伸手戳了戳郡主的脑门儿,郡主有些不服气的嘟起了嘴,太后就笑了笑。
“好了,知道你孝顺,今后你们一块儿过来,人多热闹。”
看着这祖孙俩亲昵的画面,想起了自己的祖母,许疏月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来,却在这个时候,刘老夫人忽然从人群中闯了出来。
“多谢太后,民妇将来一定时常带儿媳入宫探望。”满脸的喜气洋洋。
她先前在远处,正跟其他的贵妇小姐攀谈,全然没看出人家有多么嫌弃她,忽然,其中一个瞧见许疏月在跟太后说话,便给刘老夫人指了指。
刘老夫人眼睛一亮,没想到相府没攀上,倒是攀上了太后。
这不必相府厉害?
也顾不上跟其他人打招呼,便三两步走上了前,刚一靠近,就听见了太后说让许疏月经常去宫里看她的这一句,更是喜不自胜。
都顾不上礼数,便忙走上前,拉着许疏月就自顾自开了口。
她这突然出现,将几人吓了一跳,尤其是昭华郡主,蹙着眉看着这面容丑陋的妇人,听她这话,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你算什么东西,祖母只说让许疏月入宫可没说你,跟你有什么关系?年纪一大把了就知道蹭晚辈的,不要脸!”
刘老夫人被下辈下了面子,脸色格外的难看。
她并不认识昭华郡主,虽同在京城,但却很难碰面,但听着她喊太后“祖母”,也多少猜出了对方的身份,无非是皇室中人,是她得罪不起的。
便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心中将这位不知礼数的女子骂了个遍。
“郡主,您,您别这么说,婆婆她从前从没入过宫,可能不太清楚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入宫的,这才闹了笑话,请郡主和太后勿怪。”
许疏月结结巴巴地位刘老夫人开脱,却反倒是让昭华郡主恍然地“哦”了一声。
紧接着露出嘲弄的姿态,微敛着眸子,同样是站着,却是一副蔑视的姿态,“原来是个没见识的啊,那倒是也难怪了。”
太后也不喜这刘老夫人,看着昭华这般刻意怒骂,也只当做没瞧见,当个旁观看客。
刘老夫人被气狠了,这么多年,她凭着自己儿子跻身上流,也学着那些贵族穿衣打扮,最讨厌的便是别人拿自己的出身说笑。
一时之气没能收敛,差点儿就要怒怼回去,就听见面前的人忽然又好奇开口,“对了,我听说你们刘家是故意隐瞒了刘义的死亡,才迎娶了新妇的,不知道有没有这件事儿?”
这是方才许疏月说的,她原先还有些不信,可看刘老夫人从一脸暴怒随后又骤然心虚的模样,就知道这话必定是真的了。
没想到这世上真有这般恶毒的人。
女儿家的一生幸福,就被这么给毁了。
再开口,不免愈发的尖酸了起来,“你们刘家还真是厚颜无耻啊,打着成亲的名号给自家儿子结冥婚,到底是没学识的蠢妇,这种法子都想得出来,真是又蠢又毒!”
刘老夫人脸色一时白一时红,气得好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睁着那双恶毒的眼恶狠狠瞪着昭华郡主。
昭华郡主也不怕她,反倒是直直回望回去,仍是轻蔑之姿。
太后在旁边瞧着,也觉得解气,但回头鱼看了眼许疏月,怕她回去得不了好,便打断了两人的争锋相对,虽然只有昭华郡主一个人在说,刘老夫人根本不敢回嘴。
“我也喜欢多些年轻人在身边陪着,况且疏月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丢不了,就不必你陪着了,若是我想叫她,自会派人来接的。”
太后一开口,便吸引了刘老夫人的注意力,刘老夫人回神,道:“那多麻烦,我陪她来便好。”
太后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