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搞错了。”说着将沈宵手上捏的那页夺过来撕了个粉碎。
陈芸秋捂着嘴笑道:“那张不是,是下面那张。”
赵四顿时有些尴尬,狠狠瞪了陈芸秋一眼,随手将写有沈宵名字的那张也撕了,“少一个不碍事。”又对沈宵柔声道,“沈先生是斯文人,怎么受得了军中的苦。”
沈宵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却轻松了很多,可是一想起这只是一张纸,王富贵随时有被抓去当兵的危险,他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陈芸秋脸上挂着俏皮的笑容,笑意未达眼底。
蒋老爷的眼镜反着光,只露出满脸的皱纹。
赵四凑近沈宵,轻轻握住沈宵的手,“什么都不用担心,我绝不会让沈先生受一点苦。”他的指腹在沈宵手指上轻轻摩挲,想起了以前跟着自家小少爷一起读书的情景,小手也跟沈宵一样白嫩柔软。
想当年他陪着小少爷读书,在一边端茶倒水,注意力全在小少爷身上,可是一个字也读进去,脑子里只剩下小少爷香香软软的脸蛋。
沈宵被赵四手上的老茧磨得生疼,想抽回手无奈赵四钳得紧,只能低着头大气不敢
() 出。
这时候管事开始指挥上菜,一盘盘美味佳肴被端上来。
赵四这才松开手来,伸手夹了最先上来的醋蒸鸡,扒拉出一只鸡腿放到沈宵碗中。
沈宵望着碗中橙黄的鸡腿,再看赵四痴痴的笑脸,顿时感觉油腻反胃,手僵住半天没动筷子,不知从哪里下口。
赵四察觉沈宵的微表情,道:“不爱吃鸡腿吗?”又夹了一筷子翡翠白菜,笑道:“这个清淡爽口,我知道沈先生喜爱清淡,特意让厨房做了几l个精致的小菜。”
沈宵细细咬了一口,其实他本人是嗜甜嗜辣热爱重口,无奈这身体接受不了,不过现在他嘴巴跟心里一样没有滋味,一直惦记着外面的王富贵。
菜越上越多,赵四忙着给沈宵夹菜,沈宵不喜欢的则会夹回到自己碗里,让陈芸秋翻了好几l个白眼。
沈宵应接不暇,只能每一样勉强吃两口,没一会就有些撑,赵四心细给沈宵倒了一杯热茶。
陈芸秋酸溜溜道:“四爷真是心疼沈先生,我怀着孕都没这么好运。”
赵四毫不客气道:“秋儿你既然怀着孕就不要四处跑动了。”明里在指责陈芸秋不该出现,影响了他跟心上人用餐。
陈芸秋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四爷说的是,万一动了胎气,让小四爷伤着就不好了。”
赵四哈哈笑了两声,笑得让陈芸秋心慌。
赵四指着陈芸秋的肚子,“这种还不知道是谁的,我这个人是不在意,可秋你也别太当回事。”
陈芸秋脸色一沉,气呼呼站起来,故作优雅用别在胸前的丝帕擦了擦嘴,然后随手一扔转身离开。
那丝帕恰巧落在沈宵旁边。他看到了那熟悉的绣花,隐隐闻到脂粉味道,跟董婉琴落水那一天落在河边的那条一模一样。
沈宵还没转头看陈芸秋,余光瞥到手绢被人拾起来,再抬眼便看到是蒋老爷。
蒋老爷不知何时起身到了沈宵身后,迅速将手帕揣进口袋里,见引起了沈宵的注意,马上又重重咳了两声,捂着嘴装作很费力的样子,说道:“四爷和沈先生慢慢用餐。”说完转身离开餐厅,动作敏捷速度很快,完全不像是生病的老人。
赵四眉头紧锁,他十分鄙视蒋老爷捡手帕的行为,嘴里小声骂道:“老东西。”
沈宵满脸疑惑移回目光,望见蒋老爷拉下的绿翡翠龙头拐杖。
赵四眯起眼睛,喃喃道:“这老东西不简单的,长了八百个心眼子,看来晚上还是不要留在这里比较好。”因为村里最好的房子就是蒋家大宅,所以他原本打算听陈芸秋的建议在蒋家大宅住下,现在打消这个念头,准备回到驻扎的帐篷过夜。
……
此时等在外面的王富贵心里着急,却也自然没有傻站着。他趁着旁边警卫说话的功夫,一溜烟便去了小道,消失在了夜色的树林中。
绕了一圈,避开各种警卫。王富贵摸到了蒋家大宅的后门。他伸手一摸,果然后院管事还是老习惯,这个点落了锁头。他不慌不忙,往旁边的灌木丛一钻,手扒开了有些扎手的草,露出一个半米高的小洞。
蒋家大宅的围墙大大小小有好些这样隐蔽的洞,属这个洞最大。
王富贵蹲下身子慢慢钻过洞,那边一条大黄狗警觉站起来,见了进来了人开口便要叫,一条黑狗窜出来疯狂摇尾巴。
王富贵嘘了一声,见那黄狗是蒋新耀的狗子,黑狗是自家的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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