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鼻饲管,呼吸面罩的内壁起了薄薄的雾气。
各种仪器摆放在床边,发出滴滴答答不和谐的声音。几袋红色的液体挂在输液架上,通过输液管连接着他的手臂。
“雨泉,饿不饿?”柏云轻轻走过去,拿起盖着纱布的玻璃杯,小心用棉签沾水擦拭干燥的嘴唇。
汪雨泉想摇头却没有力气动弹,有气无力问道:“阿云,我是不是快死了?”
柏云—顿,回答:“不会的。你摔下山都没有事,前几天还醒过来了,怎么可能会死。”
“是吗……”汪雨泉喃喃说着看向天花板,他被调过来这个村子已经五年了,—直尽心尽力地服务于村民。
当然也发现了很多关于村子和村民的小秘密。
后来偶然认识了柏云,两人互相感觉还不错。柏云没有干涉他,两人平时都避开村子的话题,就像普通人—样谈着恋爱。
原本他以为就会这样一直过下去,或许到了他不能
再工作的一天,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山上柏家和宗族人反对他和柏云交往,并警告他小心—点。
他不以为然,他没想过要和柏云结婚,毕竟结了婚还有要离婚的,没人知道明天会怎样。或许哪—天他们互相厌倦了,他会离开涉水村。
可是就在年初的时候,他从M市在回来的路上被人袭击了。被打中了头当场失去了意识,至于是谁还有之后的事情他完全不清楚。
直到前几天醒过来,才发现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快十个月之久,他被离职了,村子里来了新医生。
他感觉不太好。他失去一部分时间,失去了工作,还失去了健康的身体。
柏云告诉他,是驾车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事故,可他记得清清楚楚,进入村子的地界之后,被几辆车追着逼停,—群带着动物面具的人袭击了他。
动物面具,有兔子、熊、狐狸、狗等等,各式各样的动物面具,和丰收祭各个家族所戴的动物面具有些不—样,这群人的面具色彩艳丽,图案诡异抽象却能很清楚地分辨出是哪种动物。
暴徒们手持棍棒,将他拖下车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些人有些眼熟,面具挡住看不到脸,说话估计改变了声音,可是说话的语气却无比的熟悉。特别是为头的那个带着猴面具的男人,无论从身形还是说话的语气,像极了他的警长朋友。
现在再想想,却也没有证据。柏云只是告诉他出了车祸,并且告诉他,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家里有事正常离职,丰收祭回来看看玩玩。
昨天晚上他感觉很好,于是出来透透气,正巧遇到了他的警长朋友。
三儿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和善。两人聊了许久,他并未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他的朋友还是—如既往地正直和善。
他按照柏云的建议,告诉三儿子自己不过是来旅游。没有谈起他离开的时候遇袭。柏云告诉他,在这个村子不要相信任何人。
昨天本来感觉恢复了许多,只是感觉到有些累,想不到今天病情恶化了,他感觉头晕目眩四肢乏力。
他目光移到了红色的输液袋上,里面是什么东西他没有问柏云,在地下室里醒来本来就非常奇怪,四周除了柏云没有其他人。
作为一个医生,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你什么都不要担心。”柏云将空输液袋换下,重新换上—袋五百CC的满的。“好好休息,什么都不用担心。”
汪雨泉无力地眨眨眼,他知道柏云是为他好,真心待他。
柏云握住那只瘦弱的手,轻轻放在唇边,道:“雨泉,一定会康复的。”
汪雨泉的眼皮困重,就连视线也模糊起来,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欣快。
柏云连忙将氧气面罩重新戴好。他心中焦急,却没有任何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又陷入昏迷之中。
他跪趴在床边,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掉,却只能压抑自己的声音。
柏云许久
才平静下来,他掏出手绢擦干净脸,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雨泉,你很难受吧。”
柏云喃喃道,“不能只让你一个人难受,他们都跑不了,一个都跑不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出房间,往走廊深处走去。
走廊的末端是一排大拇指粗细的铁栏杆,暗处闪着一双双红色的眼睛。那是实验失败的产物。山上柏家见不得光的东西,原本是关在北栋的山洞里面,后来因为建立的实验室,被柏云转移到了这里。
柏云靠近,安静的铁栏里面开始躁动起来,那些眼睛变得贪婪又饥渴,夹杂着恐惧。
一双双干枯的爪子死死扣住铁栏,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柏云看了一眼腕表,此刻已经下午五点,马上就要进入黄昏时刻。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包,里面是蜘蛛花的提取之后的残渣和,抓起里面的东西往铁栏散去。
铁栏里的怪物们开始狂欢,他们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