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孩子见到自己母亲时的激动，有的只是戒备和警惕。
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无法联系上老爷。”
联系不上布鲁斯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但这次实在是太巧了。
阿尔弗雷德话音落下的瞬间，流动在他们彼此之间的空气变得冷凝。
走在达米安身后的比利顿住，他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黑发女人，一种像是被毒蛇盯上一样的毛骨悚然感从他背后蔓延开来。
她很危险。
“达米安，见到我不应该高兴吗？”塔利亚将目光从比利的身上移开，她对达米安露出一抹笑，像是看不见达米安眼中的戒备一般，不慌不忙地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气氛随着高跟鞋和木地板碰撞的声音在一点点变得紧张。
比利当然不认识塔利亚。
因为不管是布鲁斯还是达米安，都没有将塔利亚照片挂出来供人欣赏的想法。
尽管不知道这个浑身都
透露着危险气息的女人是谁，
但不妨碍比利挡在达米安的面前。
“女士，
达米安他不想和你有接触。”直到女人走进，比利才恍惚地察觉到，对方的眼睛好像和达米安有点像。
“为什么你不让达米安自己来说呢。”塔利亚在距离比利还有一米的距离外停了下来，她的视线绕过比利，直直地看着表情难看的达米安。
“达米安。”她又念了一遍达米安的名字。
比利感觉到有一只手缓缓地搭在了他的肩上，达米安的声音在他的耳朵后响了起来，“好久不见，母亲。”
母亲？！
达米安对女人的称呼让比利一惊，他僵硬地顺着达米安的力道往旁边挪了两步。
是了，只要将两人放在一起，那双一模一样的绿色眼睛就足矣证明对方的身份。
“只是一个月而已。”塔利亚上下打量着穿着一身休闲服的达米安，能看得出来，在韦恩庄园的这段时间里达米安过得很轻松。
“你变得迟钝了。”
塔利亚的话让达米安的脸色有些发白。
作为塔利亚的儿子，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母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既然对方会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父亲的城市，这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达米安这段时间和布鲁斯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更多的时候他是在观察。
观察塔利亚口中的，这位能用伟大这个词来称呼的男人。
达米安得承认，在身为蝙蝠侠的时候他的举动确实不凡，但他不理解，为什么父亲宁愿打断他们的骨头，将他们送进监狱，也不愿意将他们给杀死。
在他第一次提出这个疑惑的时候，布鲁斯让他不要着急，只要静静等待他会得到答案。
于是他将疑惑按下，静静地观察着这座城市，以及他的家人们。
是的。
家人。
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哪怕只有一个月，但这也足够达米安承认韦恩庄园里的这些人是他的家人。
呆在韦恩庄园的感觉和刺客联盟不同。
这是达米安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到普通人的世界。
尽管全家人都是超级英雄这点似乎并没有普通到哪里去。
稍微有些扯远了，达米安将脑子里冒出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摁下，认真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塔利亚。
在一个月前，塔利亚将他交给父亲的时候说，他会在这里学到刺客联盟无法教导他的东西。
那个时候他不懂塔利亚指的是什么，而现在他隐约有些明白了。
“母亲，为什么您会来到哥谭？”刺客联盟曾和蝙蝠侠有过约定，不会插手任何哥谭事务，也不会轻易来到哥谭。
而现在，为什么塔利亚在父亲失去联系，离开哥谭的时候，出现了？
“当然是来接你。”塔利亚走上前摸了摸达米安的侧脸，微笑着说，“刺客联盟需要他的少主。
看着属于刺客联盟的直升机远去的身影，比利的表情变得凝重。
“阿福，我感觉事情有些奇怪。”
这一切实在是太过巧和了。
布鲁斯在上午的时候才离开哥谭，下午的时候一向不插手哥谭事务的刺客联盟就来到了韦恩庄园。
从中东到美国，这可不是几个小时就能轻易赶到的距离。
“我已经将发生的一切都发给了老爷，但老爷仍旧没有消息。”
同样感觉到古怪的阿尔弗雷德早在见到塔利亚的第一眼，就按下了紧急呼救按钮。
但布鲁斯迟迟没有回应。
“那是达米安少爷的母亲，相信她的不会伤害达米安少爷。”
比利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安感。
或许是因为被塔利亚带走的达米安，也或许是因为突然失去联系的布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