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晒谷场众人为苏云念该不该多分半斤肉而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苏云念所在的后院却迎来位不速之客。
彼时,宿舍里的人全都到晒场去凑热闹,苏云念自被冷明月送回来后,就生火做了碗面条,反正这时天已黑了,就算烟筒里冒烟也看不出来。
更何况此时村里所有人都沉浸在分肉的喜悦中,谁会来注意她这块儿。
谁知,面刚煮好,顺手添柴烧水的时候,就听见院里有动静,似乎有人轻手轻脚地往她屋门口来。
苏云念心头微惊,放下吃了一半的面条,隔着门板的缝隙朝外张望。
当她借着外面的月光看清来人时,眉头不由得一皱。
就在那人抬手要敲门的时候,苏云念啪地一声打开门,手里也多了一根门栓,铁青着脸道:“你来做什么?”
“做贼!”男有莞尔一笑,丝毫没被抓包的尴尬。
苏云念冷笑一声,“采花贼还是梁上君子?”
一本正经的样子把陆知行逗笑了,“你杂书看多了吧,还采花贼和梁上君子,有区别吗?”
“当然,梁上君子劫财不伤人,可采花贼却不一定。”苏云念一本正经地反唇相讽。
“不请我进去坐坐,这可不是什么待客之道。”
“你是客么?”苏云念吐出一口浊气道:“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敢胡乱地把人往自己屋里领,还是一个男人。”
“好吧。”陆知行似是妥协了,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本证件递给她,“这是我的证件。”
苏云念看了证件奇怪地并没有怎么吃惊,只淡淡地道:“进来坐吧。”
见她这样,陆知行反倒有些奇怪,“你不怕我的证件是假的?”
“伪造这种证件可是要吃花生米的,只要你脑子没坏,就不会蠢得用这种证件来骗我一个小姑娘。”
苏云念说着顺手递了一个碗,“喝点水吧。”
之后又端起自己吃了一半的面条道:“不好意思我饿了,找我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陆知行无奈地看着捧着碗吃面条的小姑娘,喝了口水,并没有开口。
苏云念三两口解决了面条,放下碗才正色道:“你不会真翻墙来做贼的吧。”
“自然不是,我们见过的。”
“我知道,你往我们宿舍送过不少次信件和包裹。”
“那不是我的副业。”不知为什么,陆知行就是不想瞒眼前的小
姑娘。
苏云念点点头,只吐了两个字,“我懂。”
陆知行却腹诽,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但面上却不能这么说,“那我就直说这次的来意了。”
“嗯,而且要长话短说,我可不希望,你从我这儿出去的时候被人瞧见,到时候我就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
陆知行第一次见这么口舌伶俐的姑娘,但奇怪的是,并不惹人讨厌,反倒是觉得自己今天来得莽撞了。
“我只想问你,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不该是你一个城里姑娘该有的。”
边说边掏出一把小小的弓弩。
苏云念眸色微变,伸手想去拿,陆知行岂会让她轻易拿到,一转手就举得高高的。
“这是我妈妈的遗物,她让我防身用的。”苏云念飞速转了几个念头后,缓缓开口:“我妈妈死得早,她只留了这件东西给我。”
那意思很明显,别人亡母的东西你也好意思抢?
陆知行紧盯着苏云念的眼睛,似是要从她眼中看出她说谎的痕迹。
然苏云念面对他毫不心虚的回视过去,一时间屋里只余油灯忽明忽暗的光线。
“本来是你亡母的遗物,我不该拿,可这东西
的杀伤力实在有些大,我是做这一行的,要维护人民群众的安全,只能暂时没收。”
陆知行说这话时,不由心虚地别开视线不去看苏云念,他觉得自己很无耻。
人家的妈妈都死了,自己还不许她留着亡母的遗物,真是……
苏云念一时也哑然,没想到她都搬出这个理由了,这男人居然还不肯还自己,真是白生了这副好皮囊!
“既然你都说得那么明白了,我怎能不配合。”她气鼓鼓地夺回陆知行手里的碗,“时间不早了,还请你早早离开,免得带累我的名声。”
说着板起脸拉开门,一副送客的样子。
“苏同志,我知道这件事……”陆知行想解释,却又觉得无从解释,这本是他理亏。
见苏云念只是板着脸不理他,深深叹了口气道:“这东西我只是替你保管,你放心,我定会尽力周旋,让它重回你手。”
“多谢!”苏云念很没诚意地吐出两个字,但送客之意还是很明显,且她还没有开后门的意思。
陆知行摸摸鼻子,见远处晒场上的火光渐有散开的意思,只好依旧翻墙出去。
正当苏云念要关门时,骑在墙头的陆知
行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