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反应在苏月意料之中,苏月并不诧异,老夫人对承恩伯府有多在乎,从当初她在承恩伯府“上吊”寻死,老夫人的愤怒就可见一斑了,老夫人最是看重自己的娘家,说是掏心掏肺一点不为过,承恩伯府却如此忘恩负义,为了逼苏怀臣救承恩伯府,竟然把二老爷和长宁侯府拖下水。
承恩伯府此举无疑是继大夫人之后,再一次把她这个老夫人放到刑架上拿火烤,让老夫人无颜面对自己的儿子,她怎么好开口叫苏怀臣救承恩伯府?她连让苏怀臣救二老爷这个口都张不开!
老夫人被气晕不是小事,苏月作为孙女知道了肯定要去探望,便将手里的书放下,带着芍药去了春晖院。
不过苏月去了春晖院,但没见到老夫人,她去春晖院时,正好二太太从刑部回来,要见老夫人,王妈妈拦着没让进,她知道二太太着急担心,老夫人又何尝不是,可老夫人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了,她怕二太太再气到老夫人,再者这事老夫人也帮不了二老爷,找老夫人没用。
王妈妈没让二太太进屋,当着二太太的面,也不好放苏月进去,就索
性一块儿拦了。
见不到老夫人,苏月就回挽月苑了,刚迈进院子,身后就跑过来个小丫鬟,告诉苏月道,“大姑娘,老夫人没见二太太,二太太就去求侯爷,侯爷也不见她,二太太和二姑娘就在侯爷的书房外跪下了……”
苏月听得心下冷笑一声,二老爷背着她爹去找明王,二太太不是不知道,她没阻拦,还怕事后暴露,帮二老爷打掩护,也不知道二太太哪来的脸去求她爹,她爹不见她,又用这样的苦肉计,她爹有没有被恶心到,苏月不知道,反正她是被恶心到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恶心苏月的,更恶心她的还在后面呢,苏月午睡的正香,就被一阵熟悉的吵闹声给吵醒,“她到底什么时候醒?!祖母都病成那样了,她还有心情睡大觉,亏得祖母那么疼她,她还有没有良心?!”
声音尖锐刺耳,苏月被吵醒过来,她从床上坐起来,芍药见了就道,“姑娘睡醒了?”
苏月问道,“谁在外面?”
这话一听就知道她是被吵醒的,芍药嘟嘴道,“是六姑娘,姑娘睡下没一会儿,四太太和六姑娘就来了,要见姑娘,奴婢
和白芷没让她们进屋,她们就在正堂等,六姑娘大概是等的没耐心了。”
四太太和苏鸢这会儿来找她,不用问也知道是为二老爷的事来的,来求她,还这么不耐烦,苏月可不惯她们的毛病。
苏月从床上下来,重新梳理了发髻,然后才出去,一出门,就迎上一双不快的眼眸,苏鸢道,“大姐姐可算是醒了,我和我娘都等你半天了!”
苏月眸光清冷的从她脸上扫过,看向芍药,“挽月苑谁绑了六姑娘和四太太的脚,不让她们走了?”
四下丫鬟捂嘴笑,一个劲的摇头。
四下低笑声传入耳,苏鸢气的满脸通红,那边四太太从正堂出来,正好听到苏月的话,她呵斥一声,“鸢儿!”
苏鸢扭着手中绣帕,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四太太走过来,对苏月道,“你六妹妹是太担心老夫人了,她嘴笨,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苏月道,“六妹妹担心祖母,不守在春晖院,来我这里做什么?”
苏鸢气性大,压不住,一听苏月说这话,就道,“娘,她和您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整个侯府都知道她们来挽月苑做什么,她苏月
会不知道?不过是装傻充楞罢了!
苏月也不生气,笑了一声,“看来真是找我帮二叔和承恩伯府的了,我只是不敢相信会有人有脸开口找我帮这个忙。”
本来苏月还只是针对苏鸢一个,现在是连着她娘四太太一起嘲讽了。
挽月苑的丫鬟婆子都义愤填膺,尤其是芍药,要不是极力忍着,她一个人就能骂的四太太母女落荒而逃了,二老爷要是对她家姑娘好,不用求,姑娘自己就会帮忙了,可二老爷对她家姑娘好过吗?
没有!
当初诓姑娘去明王府,自己怕死半道上就跑了,让姑娘独自去面对明王,拿假青丝去骗明王,二老爷压根就没想明王回心转意,接姑娘回去。
承恩伯府就更别提了,明知道姑娘没有寻死,是被害的,连赔罪礼都不肯还回来,现在却要姑娘为承恩伯府去求明王,找苏大夫去救安乐县主,之前怎么没见有谁去劝承恩伯府把姑娘的陪嫁还回来的,从来没向着她家姑娘过,他们哪来的脸要姑娘委屈求全?!
芍药是越想越气,都快憋不住了。
苏月抬脚朝正堂走去,四太太跟上,苏鸢随后。
进了
正堂后,四太太道,“四婶知道你生气,但老夫人身子骨不好,不能再受气担心了,老夫人最是疼你,你一向孝顺,四婶知道即便四婶不来,你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还真会给她戴孝顺帽子,苏月心下好笑,随即脸一沉,不虞道,“四婶这是在说我爹不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