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夫就来了。
坐下给老夫人把脉,四老爷急问道,“老夫人如何?”
大夫道,“老夫人晕倒,是怒急攻心所致,虽没有性命之忧,但老夫人毕竟年纪不轻了,以后切忌动怒,我给她开张药方,调理一段时日。”
四老爷赶紧请大夫去开药方,然后派人去抓药。
四太太道,“大嫂也真是的,她嫁进侯府十几年,老夫人罚她进佛堂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不过是让她抄几篇佛经,她竟然……”
四太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说不作不死,把老夫人的话当耳旁风,弄虚作假,现在把老夫人气晕过去,等侯爷从军营回来,不严惩大夫人才怪了。
老夫人被气晕不是小事,苏怀臣下朝没有回府,直接去了军营,孙管事赶紧派人去军营禀告苏怀臣知道。
孝大于天,苏怀臣收到消息,当即就骑马赶回府。
一进府,孙管事迎上去,苏怀臣就问道,“好端端的,老夫人怎么会晕倒?”
孙管事就把老夫人被气晕的经过一五一十的禀告苏怀臣知道。
苏怀臣那脸色难看的都找不到词形容。
苏怀臣脚步停下,问道,“给老夫人请过大夫了?”
孙管事忙道,“请过了,说是怒急攻心所致,需要静养。”
“既然无碍,那就让老夫人好生静养吧。”
丢下这句,苏怀臣转身就出了府,回军营了。
孙管事想劝,
又不知道从何劝起,只得叹息一声。
屋内,老夫人醒过来,脸色苍白,丫鬟扶她靠着大迎枕,二太太从丫鬟端着的托盘里接过药碗,给老夫人喂药。
才喂了几勺,孙管事走进去,王妈妈就问道,“侯爷还没回府吗?”
孙管事不知道该怎么说。
王妈妈就道,“下人去军营传个话,怎么这么慢?”
孙管事道,“侯爷回来过了……”
二老爷脱口道,“什么叫回来过了?”
孙管事看了老夫人一眼,才回道,“侯爷知道老夫人晕倒了,匆匆赶回来,问了老夫人晕倒的原因,知道老夫人没有性命之忧,就又回军营去了,走之前,让老夫人好好静养……”
苏月,“……??”
苏月懵了。
她爹和老夫人的关系近来不是有所缓和吗?
听到老夫人晕倒,也第一时间就赶回来了,怎么知道是被大夫人气晕的,就不管了?
她可还指着她爹狠狠的严惩大夫人呢?
这走了……她指望谁去啊?
苏月去看老夫人的脸色,只见老夫人两眼含泪,其他人也默不作声,好像并不诧异苏怀臣不管这事似的。
苏月看向芍药,被芍药脸上散发出来的八卦光芒给闪了眼。
不用问,这丫鬟肯定是不知道的。
没人安慰老夫人,老夫人擦掉眼角的泪花,问孙管事道,“那些家规可查清楚,确定是大夫人让画铺代抄的?”
孙管事没有
说话,默认了。
苏月设的局,天衣无缝,压根就没给大夫人留任何狡辩的机会。
大夫人的贴身大丫鬟和画铺小伙计拉扯间扬的家规,大夫人没法反咬一口,说是有人栽赃她,再加上抄三百多篇家规,要八两银子,这还是没涨价之前的价格,现在要收十两了,大丫鬟一个月的月钱也不超过二两,得是多贴心的丫鬟才会自掏腰包帮主子,而且是帮主子忤逆老夫人。
大夫人要说是丫鬟自己所为,那是忤逆完老夫人,还不知悔改,明目张胆的把老夫人和侯府上下当傻子了。
老夫人怒及过后,态度反倒平静了下来,“把她叫来。”
丫鬟赶紧去佛堂传话。
佛堂内,大夫人面如死灰的坐在小榻上,两行清泪滑下,又哭又笑。
她在佛堂踱步了半天,就怕苏怀臣回府会训斥她罚她,可苏怀臣回来了,连她的面,不,是连老夫人的面都没见就走了,她才彻身体会到,比起训斥,冷漠更可怕。
丫鬟进来禀告,“大夫人,老夫人让你去春晖院。”
……
老夫人把药吃完了,但没人走,很快,大夫人就进屋了。
老夫人脸色苍白又冰冷,眼睛紧闭,但不用睁眼,也知道她很失望。
大夫人知道自己无从狡辩,她能做的只是跪下认错,她跪下道,“老夫人,我知道错了……”
认错倒是很积极,认完了,下回照放不误。
老
夫人眼睛都没睁,平静道,“家规你也不用抄了,出去领三十板子。”
大夫人脸色惨白,“老夫人,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不等大夫人说完,王妈妈就出声打断大夫人的话,“大夫人,老夫人需要静养。”
大夫人就知道这板子她今儿不挨是不可能了,她咬着牙起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