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城门口等了小一刻钟,沈大将军和沈宴就骑马过来了,后面跟着一驾马车,再后面是一副将,外加三十名将士。
阵仗不算大,毕竟北凉公主是来和亲的,要不是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太久了,朝廷根本不需要派人去接。
见苏月也来相送,沈大将军看着苏怀臣道,“你怎么把月儿也带来了?”
苏怀臣笑道,“我是不让,她执意要来,我也就随她了。”
苏月福身行礼,唤道,“义父。”
然后给沈宴行礼,“义兄。”
这礼行的沈大将军都坐不住,从马背上下来,沈宴也一样。
苏怀臣要送沈大将军到十里亭,路上有时间说话,沈大将军和自家夫人、女儿惜别。
差不多该出发了,沈大将军翻身上马,苏月眉头拢了又拢,萧祁是怎么回事啊,沈大将军都要走了,他怎么还没来?
这时候,一阵马蹄声传来,苏月转身望去,就见萧祁、萧洵还有秦御他们骑马过来。
沈宴骑马迎上去,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
萧洵拍沈宴的肩膀,笑道,“怎么可能不来,只是苏大夫临时找萧祁有点事,耽搁了些时间。”
苏月,“……??”
她只是借萧祁之手给沈大将军送点药,而且一大清早就让赵七去找他了,怎么会
耽搁他时间?
苏月疑惑的很,萧祁看她一眼,然后对沈宴道,“沈伯父肩膀处的旧疾需要每日施针换药,我问了苏大夫,说是不宜耽搁,药膏也存不久,我便找了位大夫随行,另外托你帮点忙。”
他随父亲离京去接北凉公主,怎么会帮到定王世子的忙?
沈宴虽然奇怪,但还是问道,“什么忙?”
萧祁就道,“苏大夫派人送东西回老家,送的东西极为重要,不容有失,正好和你,和伯父顺路,我就让他们跟在后面,你帮忙照应一下。”
苏月这才注意到萧祁他们身后还跟着一驾马车,以及六名没有小厮气质的“小厮”。
苏月囧了。
她为了不暴露自己,让自家亲爹起疑心,借萧祁的手给沈大将军送药,结果萧祁也怕沈大将军路上遭遇不测,不敢明言,妄测圣意,只能自己派人保护,又怕沈大将军父子起疑心,便打着苏大夫的幌子正大光明的尾随保护,也真是没谁了。
苏月在看那些“小厮”,沈宴也在看,萧祁道,“不为难吧?”
沈宴笑道,“苏大夫于家父有恩,他的忙肯定得帮,其实也谈不上帮忙,大路人人走,他们也只是跟在后面而已。”
只是萧祁不说,这么多人跟在身后,他和父亲难免会疑心,会心
生警惕,旁的也没什么了。
看着马车里坐着的大夫,沈宴惭愧道,“我这个做儿子的还不及你来的有孝心,实在是惭愧。”
沈黎走过来,听到这句,脸一红,果断转身又走了。
萧祁碰了下自己鼻子,被夸的耳根微红,这夸赞,他受之有愧啊。
苏月送行就送到这里了,苏怀臣让顾砚闻送苏月去顾家,苏月没让,“还是让大表哥和定王世子他们一起送义父义兄吧,我自己去顾家就行了。”
赵七也来城门口了,有他在,苏怀臣便没坚持让顾砚闻送苏月去顾家。
目送他们走远,苏月又和沈夫人还有沈黎说了几句话,便坐马车去了顾家。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在顾家大门前停下。
芍药下马车后,扶苏月下来,顾家守门小厮看到苏月,忙道,“表姑娘来了?”
苏月轻点了下头,迈步进顾府,然后就怔住了,只见院子里摆明了聘礼,眸光横扫过去,足有四十多抬。
芍药眼睛都亮了起来,“没听说府上哪位表姑娘定亲啊,怎么就送聘礼来了?”
顾家管事的叹息,“这些聘礼是礼部左侍郎严府送来的。”
礼部左侍郎……
听着有点耳熟。
苏月一时间没想起来,芍药脱口道,“礼部严侍郎府上不是早前就退了大表姑
娘的亲事吗?”
苏月也想起来了,跟着脸就冷沉了下去,顾老太爷在宫里为她撞柱,当时并没有失明,礼部侍郎严家见她被休,顾老太爷得罪明王,火急火燎的就上门把亲事退了,气的顾老太爷怒急攻心,晕死过去,等醒来,双眼就看不见了。
顾家管事道,“亲事是退了,可严家一声招呼不打,就直接把聘礼抬来了,我拦着不让进,严家小厮就抬着聘礼堵在大门口,被人看笑话,实在没办法,就让进了门……”
苏月听笑了,还真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家,这是看顾家没像他们预料的那样落魄下去,反倒和叶老太傅结了亲家,甚至顾家办喜宴,定王世子和宁王世子他们都来帮着迎来送往,又想再和顾家结亲,知道严家登门退亲,顾家不会再嫁女儿了,所以干脆先斩后奏,直接送聘来,聘礼都抬来了,总不能拦在门外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