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整整小半个时辰后,独苏终于放下玉笔,充满期待地看向殿中众人。
“啪啪啪……”慈衡神君带头鼓掌叫好:“太子殿下文采非凡,纵观三界,相同题材中,您这首诗怎么也得排在前三。”
殊华也应景地跟着鼓掌,但她真是大失所望。
怎么说呢,诗是流畅的,意思表达也是明确的,但就是普通到让人看了
如果真要她夸,她只能夸一句,字写得不错。
然后,她就看到,司座大人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既没有鼓掌,也没有叫好,甚至懒得看那首诗一眼。
本来主宴上的人就不多,满打满算也就八个。
于是,灵泽的举动就显得格外刺眼招人恨,还把其他人统统衬托成了卑劣的阿谀奉承之徒。
气氛就这样尴尬起来。
慈衡神君低咳一声,打算出面打圆场,却被独苏拦住。
太子殿下表现得如同传说中那样斯文有礼,他笑着毁去诗作,轻描淡写地道:“是我献丑,灵泽神君文采风流,闻名于三界,想必看不上拙作。”
灵泽神色淡淡,起身离席:“殿下恕罪,本座身体欠安,告辞。”
“灵泽!你别太过分了!仗着有功劳,欺负殿下温厚好脾气……”慈衡神君不可能放过这种上眼药的机会,立刻跳出来义正辞严地指责。
灵泽恍若未闻,扬长而去。
现场一片死寂,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又是独苏自己缓解了这份尴尬,他笑着扶了一下额头,说道:“几百年不见,灵泽司座还是这样不近人情的古怪性子,不用管他,咱们自己乐自己的。”
慈衡神君阴险地道:“殿下大度,不和他计较。但他真是过于傲慢跋扈,当年虐杀仙后娘娘的事还没了结……”
“慈衡!”独苏突然翻了脸,厉声呵斥道:“当年的事,陛下已有明旨,不许再提!”
慈衡神君吓得一个激灵,赶紧行礼认错:“是老臣糊涂了。”
独苏一言不发,起身拂袖而去。
这回,现场彻底死了。
“都散了吧,殿下温厚,不会计较的,明天就好了。”玄骊珠站起身来,温柔地说完这一席话,追着独苏去了。
云麓火速带着殊华和月笼纱撤退,三人一口气冲下山才敢放慢速度。
月笼纱拍着胸口感叹:“啧啧,刚才真是刀光剑影啊,看得我的心险些从喉咙里跳出来!就怕一个不小心被波及到!
虽然太子殿下确实没什么文采,但也真是好脾气好涵养……不过话说回来,那位仙后,不是太子的生母吧?话本中,嫡母和庶子争权夺利、斗得你死我活的故事可多了!”
在她看来,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灵泽虐杀仙后,还如此挑衅无礼,即便是权谋所需,也难得做到像独苏这样大度平和。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位仙后并非独苏生母,而且她的死亡对于独苏非常有利。
云麓摇头:“不,熙琉仙后就是太子的生母,并且太子是由她亲手养大的,事无巨细,关怀备至。”
啊……这!
殊华和月笼纱只能感叹,居上位者,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就是好,绝非寻常人等能够相比。
云麓左右看看无人,示意她二人靠近些,小声道:“看出来了吧?司座大人格外不给太子面子,是故意给他难堪。”
殊华和月笼纱一起点头:“看出来了,今天的司座大人十分不近人情。”
不止是不近人情,可以说是故意挑衅。
云麓小声道:“知道司座大人为什么这样仇恨独苏太子吗?”
殊华和月笼纱一起摇头:“仙界的秘事,下界不知。”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云麓再次确认周围没有其他耳目,才很小声很小声地道:“伱们都知道,咱们司座从前有过一段情伤吧,他那位夫人,把他休了!”
月笼纱眼睛发亮,摩拳擦掌:“我不知道呢!快说!”
殊华知道,但不好多说:“这和太子有什么关系?”
“问得好!”云麓一拍巴掌,“我曾听说,太子就是那个
“啊?!!!乱说的吧!”殊华先是震惊,再是不认可,因为她在窥心杀境中,确实没有看到这位太子的踪迹。
司座和他那位夫人之间,看起来也不像是因为
她不免为他们辩解:“我被关在狱室中时,仙吏为泄愤提及此事,被司座听到,他亲口否认,他的夫人不曾对不起他。”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陛下严令提及此事,知道的人很少。而且你们看,司座确实很讨厌太子。”
云麓骄傲地道:“你们也就是遇到我做队长,才能知道这种上级的隐秘忌讳。”
“队长就是队长!什么都知道!”
月笼纱拉着他各种讨好,试图挖出更多爱恨情仇。
“为什么太子殿下是
云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