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给梁氏熬好了药,就带着拂柳过去了。
今夜要守夜,还要包饺子,家里添了丁,也正好要去祠堂上柱香,由头不少,老太君就这么被程氏和姚氏他们劝走了。
梁氏这边,就只有许氏在照顾。
沈安宁知道,许氏今儿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她给梁氏喂了药,就在这边陪着许氏。
等时辰差不多了,沈安宁就去了老太君那。
陪着老太君吃了饺子,沈长玥还准备了烫锅子,虽说家里经历了一场动荡,梁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大家都跟着担惊受怕的,可现在梁氏转危为安了,孩子也平安生了下来,家里添丁进口是喜事,大家这一顿倒也吃的热闹。
过了子时,老太君实在累了,大家才散。
沈安宁没急着去审问扣下来的报信的人,她估摸着暝悠快回来了,就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沈安宁算计的准,她和暝悠几乎是前后脚进的院。
“怎么样,有发现吗?”
一见暝悠,沈安宁就急切的问。
暝悠点头,“是,确实是舒家人做的,来咱们府上报信的,是舒家二老爷手下舒庆的亲戚,虽说在舒家不常露面,可却没少帮舒家二老爷做事。至于拦着咱们府上小厮,拦着咱们
请郎中的,是舒家的一个府卫,也是舒庆安排出来的。”
“他们的底细,打探过吗?”
“时间太短,只打探到了个大概。舒庆安排的府卫,名叫舒明,舒家的家生子,爹娘早没了,只他一个人。他性子冷,不爱跟人说话,也没什么朋友,在舒家算不上起眼。至于舒庆的亲戚,名叫王海,媳妇很彪悍,他为人狡猾,油嘴滑舌的,颇有几分鬼机灵。”
沈安宁心里有数了。
唇角微微上扬,她看向暝悠,快速开口。
“王海已经被扣下了,就在咱们府上,你去找拂柳,让她带你去见见王海,不论用什么方法,都要从他手里,把口供拿到手。”
“是。”
“另外,安排个人帮我盯住王海的媳妇。”
“小姐的意思是……”
“彪悍的人,总得给她个发挥的舞台,除夕之夜,王海不在家,她应该不会痛快吧?要是在一个恰当的时候,让她知道,是舒家的二老爷让王海去谋算沈家,还许给了王海莺莺燕燕,给了他在大年夜眠花宿柳的机会,那她这戏还能唱不好?”
从他们嘴里,捅出舒家害他们的事,可没有从王海媳妇嘴里捅出去更有看头。
有人为他们执刀,那之后,
他们只要扮演好受害者就成。
等一切成熟了,再把王海推出去。
一切水到渠成。
这一步,要不了舒家人的命,却能让舒家声名狼藉,这大约更能让舒家人心里痛。
尤其是王海报信的时候还说,她在宫中被污了清白,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倒是萧景煜,成了大家伙茶余饭后的谈资,她也不介意利用这个机会,再为萧景煜好好的宣扬宣扬。
这都是舒家自找的,是萧景煜自找的。
怨不得她。
明白沈安宁的意思,暝悠快速点头,“是,奴婢明白,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把事情安排好。”
“去吧,小心点,有什么事即刻通知我。”
“是。”
暝悠退下去找拂柳,沈安宁独自坐在房里,她缓缓闭上眼睛,盘算着接下来的事。
萧景煜被逐出京城,去镇守皇陵,这对于萧景煜来说难以接受,可对于她来说,却远远不够。让舒家丢了名望,也触及不到舒家根本,她还得另作筹谋。
打蛇不死反被咬,那不是她想看到的。
所以,她必须斩草除根。
萧景煜、舒昭仪、舒家,包括谢莹柔和谢家,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沈安宁想着,攥着茶盏的手不禁收紧,她陷入在自
己的思绪中,倒是没注意到,萧景宴已经悄无声息的踏雪而来,坐在了她院子的房顶上。
萧景宴望着漫天飘雪,惦记着房中人。
从他母妃去世,他最亲近的人,也就只剩了皇上一个,可这个父皇,却不是他一个人的。
那偌大的皇宫,也称不上家。
今夜守岁……
他想守着沈安宁,也算是圆了很早之前的一个梦。
……
隔日一早。
沈安宁早早的就起来了。
她本打算先去瞧瞧梁氏和孩子,再去给老太君拜年,可她这边还在梳头,还没打扮完呢,暝悠就来了。
接了梳子,对着镜子给沈安宁梳妆,暝悠低声道。
“小姐,口供拿到了,王海媳妇那边也盯好了,随时可以行动。只是……”
“只是什么?”
“奴婢刚刚得到消息,舒家二老爷后半夜出了门,今儿一早天要亮的时候,他才回来。据说他回来都是会后,他的马车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