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上位!臣得到线报,闻说左屯卫大将军文颉意欲带兵围杀良善百姓!臣身为大理寺少卿,自有持律护法之责,故带人前往,目睹文颉正在行暴虐之事,臣遂将其当场拿下!”
杨清源面对中山王府的二爷和两位国公,目光平静,话语之间也是平淡,似乎是抓的不是一个正三品的左屯卫大将军,而是一个普通百姓一般!
“杨清源,谁给你的权力抓捕一个朝廷正三品的大将军!你想造反吗?!”
卫国公邓镇看杨清源这副模样就不爽,当即开口道。
杨清源心中不怒反喜!
一旁的徐膺绪未等其他人开口,率先呵斥道。
“卫国公住口!陛下还未开口,哪有你说话的份?!”
此刻徐膺绪的内心正在疯狂吐槽,为什么自己有这样的猪队友?!
此刻是天子问话,天子尚未开口,轮得到你训斥吗?!
即便天子面上没有表示,心里也会不舒服。
邓镇虽然政治智慧不敢,但是毕竟不蠢,微微一愣后,立刻反应过来,“上位,臣一介武夫,君前失仪,还请上位恕罪!”
周帝与太祖不同,有仁君之风,自然不会因为些许小事就怪罪一个一品国公。
“无妨,但邓卿日后还是要精学礼仪,毕竟是朝廷国公,礼仪当为百官表率。”
周帝话语之中,并没有责怪的语气,但是杨清源,徐膺绪都从其中听出了不满之意。
邓镇立即行礼道,“臣谨遵圣谕。”
虽然没有被天子问责,但经此一事,刚刚徐膺绪营造的气势氛围,被邓镇这一番迷之操作泻得干净。
一旁的杨清源更是强忍着嘴角的消息,面部肌肉微微抽搐。
这个邓镇该不会是我大理寺发展的线人吧!?要不然为何会做出这失了智的反应。
知道自己破坏全盘计划的邓镇,心中郁闷,只能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了半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事情重新回到了杨清源私自擒拿文颉一事之上。
“清源,你说的可有证据?”
周帝经此一事,连称呼都变了,直接从杨卿变成了清源,相比这群咋咋呼呼,整体惹事生非的勋贵,文臣一系还是要好些。
至少守规矩,能在规则内做事。对比之下,看杨清源又顺眼了一些。
“禀上位,臣于翠华镇张家村将文颉擒获,现场尚有文府家丁三十名!并且大理寺捕快在现场擒杀‘判官剪’余孽,及其宗主,获取口供,并收缴脏银两万两。”
听到两万两的时候,周帝忍不住心中一动。
周帝穷啊!大周国库里有钱,但不代表周帝有钱。
周帝的内帑之中的银子也不过十万两。前些日子还坑了小九和十三一笔钱。
“臣在现场,人赃俱获。文颉买凶杀人,意欲围杀良善,确凿无疑。”
未及周帝说话,一旁跪地的文颉便开口喊道,“上位,微臣冤枉!此事原本便是杨大人审判不公,枉纵杀人嫌犯,使我儿死不瞑目。微臣不得已之下,才出此下策!还请上位明鉴啊!”
说着文颉在御前磕起响头,连续不止,额头处都开始微微渗血。
若是不知道文颉是何人?也不免心生怜悯。
但周帝是何许人也?!
登临帝位,执掌中枢二十余年,处理过的犯官不计其数,文颉的这点伎俩还不足以让周帝心软!
“文将军这是默认围杀张三一事属实吗?”
周帝没有按照文颉的思路,反而是直接问道。
“臣……”
文颉愣住了,没想到周帝不按套路出牌。
“上位,文将军只是不忿大理寺判决不公,出于激愤为子报仇,此乃为父之慈,并非藐视朝廷律法,请上位明鉴。”
一旁的徐膺绪看文颉不知所措,当即替文颉辩解道。
文颉听到徐膺绪的话,立刻顺着徐膺绪说道。
“上位,臣不敢有丝毫不法之想,只是老臣年过花甲只此一子,实在是爱子心切啊!况且此前堂审之中,小儿的尸体被大理寺和京兆府损坏,微臣实在难以信任大理寺!”
文颉俨然是一副慈父的模样,同时联系之前文破军尸身损坏一事将锅甩给了大理寺。
“清源?!”
周帝看向杨清源,询问他的看法。
“上位,国家自有法度,臣于公堂之上曾向文将军和李侍郎讲述清楚。对本案判决不服之人,可向刑部请求复核!或上奏内阁,请天子圣裁。他不信任微臣,倒是勉强合乎情理,但文将军既然觉得臣判决有误,为何不上奏?但莫不是不信任刑部的卫尚书……?”
诛心之言,杨清源没有直说,但是周帝顺着杨清源话想下去,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为什么不请求复核?是因为不信任刑部!
不上书内阁是因为什么呢?是不是不信任内阁和朕?!
徐膺绪和文颉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