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仰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拿出手机叫车。
是啊,他们本来就没有救她的义务。
黎书心中一片冰凉,眼神更是悲怆,她静静的站在马路边等待司机接单。
宋晏礼坐在车子后排,隐匿在黑暗中。
“停车。”
再三犹豫之后他还是下车。
黎书偏头便看到宋晏礼走过来,她抗拒的后退半步,收回视线不去看他。
明明在办公室里默认金姐的话,表面上却又装得这么礼貌,真是虚伪。
“黎书,这边不好打车,我送你一程吧。”宋晏礼停在原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用,谢谢。”黎书头也没抬,浑身上下全然透露着拒绝的意味,像只将自己蜷起来的刺猬。
宋晏礼怔在原地,正欲开口听到车里的司机呼唤,“宋先生,您的电话响了。”
一辆出租车停在两人面前,黎书核对车牌号后拉开车门俯身坐进去。
车子扬长而去,很快隐匿在夜色之中。
宋晏礼回到车上,接通电话,恭敬喊人,“舅舅。”
……
出租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黎书冰冷的躯体渐渐回温,甚至发热。
黎书将后排的车窗摇下,冷风灌进来从衣领涌进。
寒冷的风让她依旧保持
清醒。
司机透过内视镜看了她一眼,想开口,却发现她眼睛通红,欲言又止。
黎书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眼前的景象变成车水马龙。
她关上车窗,静静坐着。
抵达傅家后,她径直进门。
“黎小姐,傅少已经回……”管家见状,正欲把方才电话的内容告诉她。
可没想到黎书目不斜视,直接回的房间。
管家愣在原地,仔细回想她的模样,总觉得奇怪。
傅弋川裹挟了一身寒风,推门而入。
“少爷!”管家见他大步走来的模样,禁不住湿了眼眶。
“黎书回家了吗?”
傅弋川眉目间神色阴鸷,客厅里足够大的暖流也驱不走他周身的寒意。
“回来了。”管家如实回答,“就是不知道怎么了?黎小姐眼睛肿的像核桃,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回了房间,好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傅弋川神色更加凝重,目光移向紧闭的房门。
“你去休息。”他吩咐管家。
客厅陷入寂静,管家快速退下去。
傅弋川上前,骨结扣着沉重的木门。
“叩叩叩——”
黎书埋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敲门声依旧继续。
她坐起来,冲着房门喊,“管家,不用担心我。”
温软的语气
夹杂着哭腔,傅弋川眉头皱的更紧,眉心堆叠起一座小山。
他站在门外,抽回手,闭上眼,沉沉输了一口气。
宴会中流言蜚语再次在耳边回荡,污言秽语,像一把把锋利的针扎进他的心脏。
傅弋川转身回到了房间,却久久无法入睡。
心头涌上后悔的感觉,可他并未察觉。
一夜,两个人转转反侧都未睡好。
翌日清晨。
傅弋川出现在客厅,家里的女佣都跟着愣了愣。
上菜时,女佣不免多查看几眼傅弋川。
男人坐在桌边一言未发,只是时不时低头查看腕表。
“黎书呢?”
傅弋川一口未动,距离平日正常使用早餐的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
管家有些难办,黎书早晨特意给他打过电话,说不用管她的一日三餐。
“我问你话。”傅弋川偏头,凌厉的视线落在管家身上。
“黎小姐说她单独吃饭……”管家恭敬回复,小心翼翼的开口。
傅弋川坐在椅子上,心中气愤可偏偏无处发泄。
他起身,一筷子未动径直上楼。
管家和佣人看着一桌子的菜发愁。
佣人忍不住嘀咕,“傅少这是因为黎小姐生气?”
“不该你议论的事别议论。”管家眉头紧皱
,吩咐佣人,“将饭菜给黎小姐盛一份。”
傅弋川回到书房,靠在背椅上沉思。
为什么黎书总是轻而易举的影响他的心绪?
他拉开抽屉,拿出装着照片的牛皮纸袋。
照片被摊开,在黑色的书桌上格外刺眼。
“叩叩叩——”
门被敲响,傅弋川没有避讳让人进来。
管家将手里的资料递过去,收回目光时瞥到了桌上的照片。
“少爷,您上次让我查车祸当天几人的行程在这里。”
傅弋川打开档案袋,翻阅。
“我派人查了黎巧巧黎山和黎书小姐的人际关系,众人都表明当天没见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