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下班时间比较随意,
但刚来上班,谁也不敢提前走。
采脂工的工作顾名思义就是去林场采割松脂,只有
天气暖和了,松树才能分泌松脂,所以每年冬天都只能休息。
虽然休息,但厂里工资是照发的,所以采脂工虽累,但大部分人都不会抱怨。
陈慧明在角落看书,杨春花带着苏月禾到处走走逛逛。
厂区有两个车间,三个仓库,到处飘着浓郁的松脂香味。仓库往后不远就是员工宿舍。
苏月禾问杨春花来厂里多久了。
杨春花道:“三个月。”
苏月禾一算时间,这不是完美错过采脂期吗?
“我妈是松香厂的,知道什么时候进来最合算。按照规矩,所有人进来都要做半年采脂工,冬天入职,刚好休息,到了春天去开山辟路,比较危险,也不敢让我们女孩子去,可能最后就采一两个月的松脂,我们就可以转岗了。我和陈慧明都是差不多时间进来的。你家里应该没人在松香厂上班吧?”
苏月禾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现在是二月,你二月进来至少要在这个岗位做到七八月份,七八月份采脂是最难受的,又闷又热,还经常下雨。”
苏月禾了然!
不过没关系,她习惯了在丛林中穿梭,深山老林中采药都难不倒她,何况是先清山再干活的工作。
杨春花走到哪儿都认识人,她带着苏月禾从车间出来,经过仓库就没进去。
聊起班长李向阳,杨春花道:“他以前是林业局的,我们这里的人去林业局是高升,他从林业局到我们厂,那就是下放。”
“他为什么要从林业局下放到我们这儿?”
“犯错误了呗。”说着杨春花放低声音,“搞破鞋,被那女的男人举报了。”
哦,男女生活作风问题。
“所以他比谁都努力,就是想要做出一番成绩,还想回林业局去。他可不乐意我们女同志来乙班了,他就认为我们女的只会拖后腿。”
苏月禾不清楚别人的私生活是怎样的,她也不想去评价,但李向阳今天对新人的态度让她很不爽。
他凭什么认为她会拖后腿?
她道:“不给我们安排活,当然只能拖后腿了。”
杨春花也愤愤不平:“就是,谁还不是女人的生的?凭什么说我们拖后腿?”
回到办公大楼,杨春花带苏月禾去四楼的资料室,那边有很多关于松香、化学以及林业相关的书籍,员工可以办理借书证,每个月可以借3本书。
杨春花道:“在资料室上班最好了,又清闲,又自在,活儿还都不累。三四个月之后,有个大姐要休产假,希望到时候我能顶上。”
说着两人进了楼梯,往上爬的时候,一个打扮还算时髦的妇女拎着两个热水壶,从楼上下来。
“潘大姐!今天那么晚才打开水?”杨春花笑着跟对方打招呼。
“开水房的锅炉出问题了,才来开水!新同事啊?”
“是啊,我们班新来的。”
苏月禾微笑着跟对方点头,
看着潘大姐下楼去,她忽然顿住!
刚才没留意,等这潘大姐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她才发现对方走路右腿有点瘸!
再回头细看她的发髻,不就是那天在她爸门口遇见的女人吗?她爸说的,抄水表那女的。
原来人家是松香厂的职工?
杨春花见苏月禾回头看潘大姐,忙小声道:“瘸的,长得还挺好看的吧?”
不算特别好看,但会打扮。
苏月禾问:“她也是松香厂的职工吗?”
“算是吧。她男人以前是厂里电工,后来病死了,厂里为了照顾她孤儿寡母的,让她来上班。她当时还要照顾孩子,所以只上半天班,也只领半个月薪水,工作就是打打开水,发发报纸,轻松的很。”
两人继续往楼上走,杨春花跟她嚼舌根:“别看她一个月也就十多块钱工资,穿的用的可都一点不差。像她这样的寡妇,在外面乱来,就没人举报。人家男人死了,乱来就乱来吧,大家也就只能在背后议论。”
放平时,苏月禾听听也就罢了,但今天,她忍不住打听:“她跟谁乱来?”
杨春花放低声音:“据说好几个,有厂里的,有外面的,是谁我也不知道,都是大家在瞎传。”
有好几个相好的?其中一个是她爸?她爸不至于这样啊。
“她孩子多大了?”
“她儿子十多岁了,在读初中,以后估计也会来顶班。她儿子来顶班的话,潘大姐就只能回家了。她儿子还挺乖的。”
“她住后面宿舍区吗?”
“没有,宿舍区的房子紧张,潘大姐没分到房,她有个姐姐在医院做护士,她母子俩住她姐姐宿舍。”
到了四楼,进去资料室后,苏月禾站在窗边随意翻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