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勺饭,塞进了嘴里,烫!
白建国哈了好几l口凉气,才嚼起来。
他爸妈在旁边看着,脸色尴尬地不行。
这饭是早米,有点硬,但很香。
可白建国的味蕾,却只吃出了苦和涩。
严主任关切问道:“软吗?”
白建国嘴角控制不住抽搐着,尴尬道:“软。”
“要得,软就好嘛。”严主任笑着看向梁正烽,“他说软。”
“既然饭这么软,你多吃两碗。”梁正烽说着话锋一转:“今天要不是严主任在这里亮了我的身份,这碗饭就扣你脑门上了。谢谢严主任吧。”
白建国:“……”
严主任:“……”
“我们走了,严主任,再见。”
“诶,梁团长,苏同志,下次再见。”严主任热情地伸手跟梁正烽握手。
之后,梁正烽牵着苏月禾走出了饭店。
看着
梁正烽和苏月禾出去,严主任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他单手叉腰,重重叹了一声。
梁团长刚才说的什么话?如果不是他严主任暴露了梁团的身份,梁团估计就要让白建国尝尝拳头的味道了。
严主任瞟了眼桌上的饭菜,摇了摇头,叹气道:“你们真是,把我也拖下水了。”
说完严主任饭也不吃,转身离开。
白母赶紧吩咐大儿L子:“伟业,快去送送严主任。”
白父眼睁睁看着严主任离开,气得狠狠踢了白建国一脚。
“你干的什么事。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把严主任约出来,被你给毁了!兔崽子!没得脑壳!”
*
从国营饭店出来,梁正烽还牵着苏月禾的手。
他舍不得放开,她的手,软和,细腻光滑,微微有些潮湿,他攥紧了她的手,喜悦之情,把他空荡荡的心,填得满满的。
苏月禾做了三年合欢宗弟子,很惭愧,她连男人的手都没碰过。
当自己的手被他有力的大掌整个握住,她的心怦然跳跃而起,粉色瞬间染红了脸颊,她低着头不敢看路边行人,怕万一又碰见熟人……
两人就这样牵着手,走了很长一段路,都默默不说话,用心感受着彼此。
拐过一个街角,刚好一群小孩冲过来,他们这才不得不放开了手。
梁正烽低声跟苏月禾道歉:“抱歉,我的身份,限制了我的发挥。”
苏月禾微微摇头笑起来:“你处理的很好,这种人,众目睽睽之下,你真打了他,被他反咬一口就不好了。你完成了我想做的事。”
“什么事?”
“白建国请制药厂的严主任吃饭,应该是想要严主任帮忙解决工作问题,你刚才那翻话,严主任肯定不会让他去制药厂了。”
白建国去不成制药厂,那么他的命运将会改变,这种人就不配在钱堆里享受人生,安享晚年。
梁正烽担忧道:“他要是没有拿到回城指标,留在你们村会不会来烦你?”
“不会,他家门路挺多的,制药厂是最好的去处,如果去不了制药厂,可能会去粮所下属的食品厂。”
在食品厂当工人看着好像挺好,但工资待遇比制药厂差多了,而且食品厂后来没有转民企,而是倒闭,工人全部下岗。
还是那句,这是他白建国应得的。
两人经过青城公园,便走了进去,在公园里的八角凉亭下坐着聊天。
梁正烽给她拿来三本,一本是她没看到大结局的《西游记》,另外两本是《三个火枪手》上下册。
《三个火枪手》两本书非常新,苏月禾拿起来闻了闻,满满的油墨书香味。
“真好闻。”
梁正烽看她喜欢,比什么都高兴,“法国家大仲马作品,新出版的,我朋友才从上海寄过来。”
“你看了吗?”
“我上周忙,还没来得及看。”
“那我看完了,拿回给你。”
“不着急,你慢慢看。”
两人在凉亭下聊天,旁边有人在放风筝,梁正烽问她:“你会放风筝吗?”
“没有。我们那儿L没有宽阔的地方,到处都是山和水,土地都少。”
梁正烽知道,他认真研究过雁南大队的地形图,“那你们粮食岂不是不够?”
“勉强吧,有些地方粮食严重不够的,还需要开凿梯田,我们勉强够。”苏月禾看着天上的风筝,问他:“你以前放过风筝?”
梁正烽:“我外公是扎风筝能手,小的时候,到了五六月份,几l乎每个周末都会一家人去公园野餐和放风筝。”
但一切都在他七岁的时候改变了。
那年外公出事,他老人家自杀得以保住了全家生活无虞,后来,各种风言风语在他们家周围流窜。
有人说,是他爷爷偷偷告发了他外公。
但当时形势完全变了,他母亲本来性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