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卢翰林忽而回忆起来。
当年,自己遇到暗杀,那夫人是怀着砚儿的时候,为了救自己,独身骑着马赶来,不小心动了胎气,以至于伤了身子。
遂满怀愧疚,红了眼眶:“夫人,都是为夫不好……”
刘母抬手,温和一笑:“好啦,不说这个话题了,都不重要了。”
原来,刘母身子也伤过,不过后面恢复好了。
卢雪砚和刘母又从未将卢父患有弱精之症说破。
其中很多隐情,卢父不曾知情。
现在,娘亲有了喜,往事更是不必再提了。
话说,刘母虽然喜爱砚儿,但没能为夫君生下个儿子,一直是自己心里的隐痛。
不是自己重男轻女,只是这么大的卢府,就砚儿一个孩子,实在是太冷清了。
等到自己和夫君百年之后,砚儿无人帮衬,孤苦无依,为人父母哪能放得下心呀。
想到这里,刘母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慈爱地笑出声来。
此时,卢雪砚手舞足蹈起来,口里开始唠叨起来:“太好了,我要当姐姐了,等弟弟或妹妹生下来,女儿会教她们读书写字,监督他们骑射习武,连医术也要教给弟弟和妹妹,我要把一切都给弟弟妹妹……”
此时,神色飞扬,一改往日端庄优雅的模样,遂轻轻摸着娘亲的小腹,小脸满是欢喜。
刘母笑道:“傻丫头,还早着呢,瞧把你高兴的。”
天色暗下来。
待所有人都离去后,卢翰林半蹲在刘母面前,小心仔细将手探在她腹部之前。
“夫人,我可以摸摸么?”
刘母含笑点头,遂抬起手摸着夫君面颊,随后握住他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腹部。
“如今小不点还小,只怕夫君摸不出什么。”
“我可以的,夫人相信我。”
刘母垂眸,只见夫君屏气凝神,一双平眉挑得老高,正全神贯注感受着掌心下的触感,不禁笑出声来。
“夫人,你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刘母摇头后,才笑道:“如今月份还小,同平日并无区别,你呀,就不要杞人忧天了。”
卢翰林皱着眉,关切道:“夫人有任何不适,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夫君,若是我不在府上,就去告诉砚儿。”
刘母笑着点头:“不必担忧,你这模样倒令得我也紧张起来。”
“不担忧,不担忧,为夫一点都不担忧。”
卢翰林又咧嘴一笑,意气风发道:“方才,大夫和砚儿都说了,此胎稳妥,定健康落地。”
刘母扬眉一笑:“那是自然,我的孩儿,无需担忧。”
整个金玉苑,灯火通透,温馨至极。
此时,南苑,冷清寂寞,无人问津。
“娘,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刘氏对我越发冷淡了,就连父亲也不爱理会女儿,我们该怎么办?”卢湘兰急得直挠头。
林姨娘抿了一口茶,面色平静如水,不疾不徐道:“等。”
“娘,你到底听懂女儿的意思了么?”卢湘兰一把夺过茶碗,狠狠掷在桌上,又气急败坏道。
林姨娘这才缓慢抬头,满眼傲慢,语气平淡道:“兰儿莫急,这一家子得意不了多久了。”
卢湘兰闻言,眼睛一亮:“莫非,娘亲已经有了法子?”
林姨娘正要说话,夏莲急匆匆地跑进来了。
“姨娘,湘兰小姐,不得了了。”
林姨娘眉眼一挑,慢条斯理道:“出了什么事?”
夏莲喘着气道:“方才,金玉苑那边传来消息,说夫人怀上了。”
林姨娘猛地起身,脸色阴沉:“什么,这怎么可能,是不是你听错了?”
夏莲急忙道:“不会错的,老爷大喜,府上下人明日都可以领五两银子。”
林姨娘不觉一阵头昏眼花,瘫坐在椅子上。
卢湘兰连忙扶住林姨娘,沉着脸道:“还不快滚下去!”
夏莲急忙起身退出了房间。
“娘,我就说吧,咱们不能再拖下去,要是等她生下嫡子,哪里还会有咱们娘俩的容身之地!”卢湘兰冷笑数声。
林姨娘咬了咬牙,自己倒是小瞧了刘氏,早知如此,就该听那人的话,直接给卢翰林下绝育药,彻底断了念想。
都怨自己,见卢翰林英俊不凡,温柔体贴,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不过,十几年了,刘氏肚子都没什么动静,怎么说怀上就怀上了?
难不成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林氏不知道的是,卢雪砚自重生以来,一直小心调理娘亲的身体,同时还治好了卢父的弱精之症,这才有了怀孕一说。
卢湘兰忽而甜甜一笑,满目阴冷:“娘,这怀孕之人比比皆是,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平安生产,不是么?”
林姨娘刚想点头,突然胃里一阵恶心,面色立马变了。
话说,这几天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