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账房早就料到有这么一问,遂笑道:“大小姐,你有所不知,七彩阁靠着湖,潮湿得要紧,为了保护布料的成色,小人才特地将布料放在这里。”
卢雪砚淡淡一笑:“林账房有心了,不愧是父亲看中的人,做事果然靠谱至极。”
林栋财一脸谦虚,心里松了一口大气,遂恭敬道:“大小姐谬赞了,小人不敢当,这本就是小人分内之事。”
这时,卢雪砚推门而入,缓缓拿起一匹水波绫,轻轻抚摸起来:“娘亲,您过来看看。”
林栋财生怕卢雪砚看出什么来,连忙陪笑道:“大小姐,你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小人便是。”
卢雪砚静静看着林栋财,俏脸似有疑虑:“如果我记得没错,林账房两年前就开始囤料子了吧?”
林栋财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慌乱地点了点头,不明白这大小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就奇了怪了,娘亲你看看,这布料一点灰尘都不见,就好似新购入的一般。”
刘母顺势拿起一匹,轻轻抚上,果然如女儿所言。
林栋财顿了顿,眼珠子一转,道:“夫人,大小姐,您们有所不知啊,为了照料这批布料,小人隔几日就会来打扫灰尘,所以才能保存得如此之好。”
“原来如此,林账房想得太周到了。”卢雪砚了然一笑。
林栋财谄媚笑道:“都是小人应该做的。”
这时,刘母看向林栋财道:“我自然是信得过林账房的,不过,布料放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要是出点意外,那我就亏大发了。”
林栋财陪着笑脸连连称是。
“刘掌柜,这样吧,你先回去将仓库整理出来,三日后,带些人来,将布料运回七彩阁,一匹一匹地数清楚了。”
刘掌柜忙上前答道:“好的,夫人。”
刘母又看着林栋财道:“林账房,这几日就劳烦你好好看着料子了。”
林栋财忙点头应下。
母女二人不再停留,遂上了马车回了府。
金玉苑。
刘母呷了一口茶:“砚儿,难不成就这么放过黑了心肝的刘栋财?”
卢雪砚浅浅一笑:“娘亲,女儿已经有了法子对付他,你且看着便是!”
刘母点头,可一想到满院子的布料,蹙眉道:“砚儿,这么多料子,够咱们卖好几年了,不过,这水波绫并不时兴,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
刘母不禁叹了口气,一脸苦恼之色。
卢雪砚摇了摇头,笑容神秘莫测:“娘亲,咱们七彩阁还要大量购入水波绫。”
刘母一惊,脱口而出:“砚儿,这水波绫并不热销,咱们已经吃闷头亏了,为何还要购入?”
卢雪砚笑容满面,放下手里的茶杯:“娘亲,你等着看吧,不出一月,这布料就会风靡京城!”
回想起前世,陛下新纳的刘昭仪,就身着水波绫所制衣裙,将威帝迷得神魂颠倒,京城女子,无论高低贵贱,争相模仿。
一时之间,水波绫流行起来。
算算时日,也快到了。
刘母心下不解,但是看女儿信誓旦旦,心里也相信了几分,这些天女儿的能耐,自己也看在眼里。
……
三更天,卢雪砚换上一身夜行衣,带着寒霜和落梅出门了。
待三人到了小院子门口,水波绫已经搬得差不多了。
卢雪砚走至一旁的身材挺拔的黑衣人。
“表哥,你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兵贵神速,况且表妹要我帮忙,表哥又岂敢延误?”
卢雪砚甜甜一笑,有亲人依靠的感觉,真好。
眼见所有布料已经搬完,刘裴度一声吩咐,一旁的侍卫立即将手中的火把丢进小院子里。
眼看着火光冲天,卢雪砚嘴角微微上扬,忽又蹙眉。
“表哥,林栋财人呢?”
刘裴度指了指火光,笑容清浅:“若是没错,应该已经化烧成一具焦尸了。”
卢雪砚脸色微变,叹了口气:“可惜,就让他这么死了,倒是便宜他了。”
刘裴度笑道:“好了,不逗你了,那厮估计正在赌坊里快活着呢。”
卢雪砚嗔了表哥一眼,遂笑出声来,想不到清贵淡漠的表哥,也学会开玩笑了。
这时,刘裴度拿出一摞银票:“这个给你。”
卢雪砚接过一看,立马明白过来,这是刘栋财输掉的三万两。
思索一番,卢雪砚将其中两万两还给刘裴度:“表哥,若是没有你帮忙,表妹也无法成事。”
刘裴度见表妹神色真挚,眉眼微动后,便却之不恭了,遂微微一笑:“表妹,你先回去吧,有表哥在,出不了岔子。”
卢雪砚点头:“有劳表哥了。”
刘裴度看着卢雪砚远去的身影,轻笑一声,这个表妹真是特立独行,不过,倒是比以前可爱多了……
此时,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