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雁听了生气,“大姐就忍了?”
黎天纵冷哼声:“不然呢?那是宗良俊的爸妈,两人耍无赖,他们还真能闹到局子里?去了也是以调解为主。”
“这老两口吃定了我姐他们不能拿自个儿怎么样,没少为乡下那些人谋取东西。”
“哪怕这样宗良俊还觉得不够呢,每次都跟我姐念叨,说什么家里兄弟姐妹为了他上学,吃了不少苦,如今他有点能力了,能拉拔下他们,也是应该的……”
齐安雁忍不住被恶心的哆嗦下:“孝顺父母从来都是自个儿的事,他怎么能拉着大姐一起奉献呢?”
“宗家人供出来的是他,又不是大姐。大姐干嘛要委屈自己,成全他们一家人?”
“大姐就没点其他想法?”
黎天纵微微叹口气:“大姐说,没有宗家人,他们夫妻俩感情挺好的,还没到要离的程度。”
“而且大姐怕两人闹什么矛盾,苦的是两孩子……”
齐安雁撇着嘴,“可是一辈子很长,大姐一步退,往后要步步退了。这会儿她委屈自己和孩子,只为了成全那个人的孝顺?”
“为了他一个人的舒坦,娘三个得把苦往肚子里咽?凭什么我们送去的新衣服,大姐和孩子们没有,他却能心安理得地穿上?”
“我眼神好着呢,看到两孩子眼泪汪汪的,肯定是哭过……”
这么说着,她眸子一转,笑着走到黎父跟前:“爸,您带钢笔了吗?我跟天纵哥准备的红包上,忘了写名字,怕待会儿人多,跟人的弄混了。”
老一辈的人,喜欢穿胸前带口袋的衣服,上面别着一支钢笔,别提多神气了。
这种几十年的习惯,不容易改变,而他们也不会去改。
黎父笑呵呵的,从口袋里掏出钢笔递过去,“到底是年轻人,瞧着处事稳重,平时还是毛毛躁躁的……”
黎母也笑道:“年轻人嘛,如果为人处世都像你一样一板一眼的,那不是很没趣?”
齐安雁接过笔后,打开笔帽,突然她手往前一甩,钢笔里的墨水便直直飞溅出去,正好印上宗良俊的后背。
不过大家伙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齐安雁勾着唇角,在红包上写了黎天纵的名字。
她将钢笔还给黎父,又小跑着到黎天纵身边有说有笑地往黎家赶去。
因着是孟家嫁女,是以孟诗婷不能继续呆在黎家。
黎天朗前几天便在大院外买了一套小四合院,这会儿孟阿姨也在四合院里帮忙呢。
黎家门口停放着一排挂着红花的出租车,司机们都穿着白衬衣、黑裤子精神抖擞地等候着呢。
院子里的音响播放着喜庆的音乐,大家伙被吵得睡不着,都过来瞧热闹。
“黎家这是发达了,啧啧,咱们大院里最排场的不过是一辆吉普车接亲……”
“对啊,小年轻讲排场的,也不过是几辆摩托车或者自行车,像是这样一排出租车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听黎家大媳妇说,她家小儿子开了出租车公司……你想想出租车司机工资多高啊,她家还是开公司的……”
“以前她这么吹嘘我还不信,一辆车多少钱啊……他们家竟然能开公司……”
听着大家伙羡慕嫉妒恨的声音,黎大娘腰背挺得笔直,招呼宾客的声音更加响亮了。
原来她看到二房的人,不是装作看不见,就是要翻白眼冷嘲热讽一番。
如今她远远看到人,就开始喊起来:
“哎呦,他二婶呐,你们这是起多早来的?要我说昨晚你们就该来家里住的……也是天朗忙的昏头转向了,不然应该派几辆车接你们的……”
“快点进来,马上要接新娘子了……天朗媳妇儿就住在大院对过的四合院里,隔了个街道,天朗说接亲的队伍要绕着城西区转一圈……到时候让小年轻们跟着车一起凑热闹……”
话里话外那炫耀的劲,让人都没眼看。
看着二房只是扯扯唇角,黎大娘心里更是得意。
这么多年来,她感觉自家终于彻底将二房人给甩得远远的。
自家儿子太会赚钱了,一个月往家里拿几十万,这是大家伙想都想象不到的天文数字呐。
她摸着身上的金饰,见黎母脖子上光秃秃的,得意得紧,拉着黎母笑着说:“二弟妹,咱们好久没见了,我这一高兴话就多了。”
“天朗的媳妇儿是个会来事的,瞧,这就是她给我买的金饰……金链子、金镯子、耳环、戒指的,真是……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穿金戴银的……”
“不过这是小辈们的孝心,我就勉为其难收下,给他们撑个场面……”
黎母笑着说:“我儿媳妇跟我说了,前段时间天纵夫妻俩跟天朗他们碰到,天朗非要比照着天纵结婚时的十倍规模进行。”
“天朗这孩子啊,都结婚了还不稳重,大话说起来不分场合……天纵也爱玩,竟是给我们都买了两套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