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雁的话一出,在场人哗然又激动,尤其是郑主任整个人感觉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蒙了。
“齐,齐董,这,这不合适吧?”郑主任立马摇摇头,略微靠近她,小声说道:“袁主任是京都袁家的亲戚,当初去年他还给厂子拉来好几笔赞助费……”
可以说袁厂长相比较其他人而言,颇有贡献,而且二十年的经营,袁厂长已经有了自己的一班人马,不是那么容易被换掉的。
齐安雁笑笑,“郑主任,我想你还是忘了一件事,自厂子被组织转到我手中的那刻起,所有的事情都是往尘,跟我没关系啊。”
“他是之前拉来了赞助费,又不是现在,对我没有做贡献……而我看到的是,他一个厂长,在厂子存亡关键时刻,却不见人影……”
“这样推卸责任,在关键时期不能挑大梁的人,凭什么当厂长?”
“就因为他是袁家的人?哪怕袁家家主来了,我还是一样的话,我就事不就人!”
“所以,郑主任是不敢当吗?害怕他报复?”
郑主任立马站起来,严肃地说:“不怕,齐董,我郑贤仁天不怕地不怕,现在是法治社会,只要咱身子正就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好怕的?”
“齐董既然信任我,那我肯定要全力以赴听从齐董指挥,为厂子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齐安雁点头笑道:“好,我相信郑主任的能力。”
有了郑主任的打头阵,其余的人也纷纷详尽地介绍自个儿。
齐安雁根据他们的情况,和言谈举止,以及她对人品行的敏感,分别将他们任命到重要的岗位中。
大家伙激动得浑身发抖,中大奖也不带这样的。
等会议开了一个小时,大家伙介绍完一遍,才有人慢悠悠胳膊夹着茶杯走进来,“呦,就你们几个在啊?我来得不算晚吧?”
郑主任小声跟齐安雁介绍:“齐董,这是二生产车间的大队长,叫黄福根,大家伙称呼他黄二队。”
黄福根笑着说:“小郑说啥呢,介绍我就大大方方地来,不然我还以为你打我小报告呢。”
“小齐同志是吧?你年轻不太会看人,咱们车间都是大老粗,有啥话说啥,可能话不好听容易得罪人,但我们都是实在人,不像是办公室里一些人,只会溜须拍马……厂子里需要的是实干的,不是动嘴皮子的……”
“再说了,现在厂子全面停产,我们这些人没有活干,消息不如某些人灵通……招待不周的地方,小齐同志担待着点……”
郑主任其实才二十八岁,在一众三四十岁的人跟前,可不就是年轻些,即便他成为销售部的主任,这些人仍旧喜欢喊他小郑。
齐安雁淡淡地说:“黄同志,人可以没有文化,但是不能因为一句大老粗,就将不拘细节,当成不懂基本礼貌、不会察言观色的理由。”
“郑厂长他们去你家通知了吧?十点开会,你看看这会儿几点了,别说你家的表坏了。”
“不懂的事情,咱可以保持沉默。厂子领导们不动嘴巴,难道要动手吗?”
“各人分工不同,明明是你怕被人看扁,不停地强调实干、自个儿大老粗,呵,真正的能人,是不需要虚张声势的,而是你坚守岗位,成为不可或缺的存在!”
“不知道成为大队长的你,又继续做了多少实事?”
黄福根脸色僵直下,自个儿的内心就像是被她一点点解剖出来,让他无所遁形。
“你,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了解我们厂里的情况吗?就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从厂子停产后,厂里也是大会小会不停的开,但是开会能解决问题吗?”
齐安雁笑笑:“错了,是我的厂子!如果黄同志不满意,可以另谋高就,我的厂子我做主。”
“组织信任你们,将厂子交到你们手里,结果发展前景多好的地方,被折腾得关门大吉。”
“如今组织将厂子转给了我,以后我给大家伙发工资,而你们听从我的指挥做事……厂子能起来,你们就能将铁饭碗再次捧到手里,不然啊,铁饭碗也会掉在河里被冲走变成一场空欢喜。”
“而今天我让郑厂长喊大家来,就是为了切实解决眼前困境的,结果你看看,来了多少人。”
“真是我拿着重要岗位聘请,都不够人数呐。”
黄福根猛地看向郑厂长,“小郑,你什么时候当厂长了?”
郑厂长站起身,整了下衣领,笑着说:
“就在刚刚,齐董亲自任命的,觉得我时刻都在为厂子和员工们着想,没有一刻松懈,勉强能担大任,所以任命我为厂长。”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齐安雁,狐假虎威惋惜道:“其实,要说厂里比我更有资格站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有很多。”
“我资历还是浅,这不是来的人不齐,齐董又急着安排事情,早日让厂子恢复生产,不然就是您来,都能捞着个厂长当当。”
黄福根脸色更难看了,其实他觉得自己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