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雁脸上的笑泛着冷色。
以前的她对这个二姐抱着好感,自己长得又胖又黑没事,二姐白白净净漂亮幸福,就像是继承了她一个美好的梦境。
但现实将她的梦境打破,原来二姐的温柔和善不过是一层皮,这层皮之下是多么的丑陋、恶毒、冷漠与自私。
“她说过,焦家在帝大的地位很高,校长都要卖给她公公三分面子。说我们齐家就是地上的爬虫,仰望不起焦家……”
“她让我们不要痴心妄想,将齐家这么大的拖累,挂在焦家人身上……”
黎天纵紧紧揽着她,手抚摸着她的脊背,无声地给她支持。
有些恶瘤得重新给割开,将里面的脓给放出来,才能够愈合。
齐安雁乖巧地窝在他怀里,轻笑道:“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就知道靠人不如靠己。后来哥哥没了,你这个傻子却背负起我们一家人。”
“当时我就想啊,为什么恶人没有得到惩罚,我们只套住了你这个刻板的老师呢?”
“其实我没有真恨过你,刚开始我确实接受不了大哥的死亡。他对我们来说就是第二个父亲,是家里的支柱。”
“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纾解情绪,看到你不由地就将所有坏情绪都冲你而去……明知道哥哥的去世是意外,可我们齐家还是自私地将你捆绑住……”
“领完证后,我就后悔了……我以为我能找个愿意娶我的人,咱们就能离婚,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可惜我识人不清,差点被孙兆林给骗去……”
黎天纵微微叹口气。他就知道,当初小姑娘离开的时候天真烂漫,活脱脱一个小太阳,心里不染一丝尘埃,怎么可能会因为身体摄入毒素而变了呢?
只能说她竖起来一身刺,用别人眼中的恶毒、自私成为自己的保护。
只有受到过伤害的人,才会具有攻击性,这是本能。
他怜爱地亲吻着她的额头,等她略微平复下心情,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那媳妇儿,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焦周道不过是建工学院的副院长,却能拥有比校长还要厉害的声望和名气吗?”
齐安雁愣了下,也点点头:“对啊,副院长上面还有正院长呢。而且帝大重点学院除了建工还有交通、机械和金融类的,在这几个中,建工顶多排个第三和第四的位置。”
“他一个副院长,怎么就比正院长和校长厉害呢?据我所知焦家就是规规矩矩的教书世家,不显山露水的,只是门生多、路子多、人脉广。”
黎天纵点点头,“对,所以很奇怪。顺着这个路子我往下调查,发现了一件事情。”
齐安雁忍不住戳他胸膛,“天纵哥,你学会卖关子了!”
黎天纵笑着抓住她的手,声音微哑,“早晚、在床上以及没人的时候,你想清楚了再对我动手动脚……”
齐安雁啊了声,瞪着他,真是他们相处越久,她越不了解真实的黎天纵是什么样子的。
笑闹了会儿,黎天纵神色有些清冷,“焦周道暗中干预了帝大的招生。但凡值得他出手的对象,基本上非富即贵,他们承了他的情,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涉及学历的问题,这可是跟前程挂钩,只要焦周道的要求不是太过分,基本上对方都会同意的。”
“这样的操作多了,他的门生可不就多?”
齐安雁想想气得磨牙,“帝大每年招生人数一定,不管是以前推荐,还是现在通过高考或者保送,每个名额都很难得。”
“他操作一个名额,就很有可能断送了一位优秀青年的前程。”
“我们跟他对上,岂不是跟他身后那些人脉给对上了?”
“而且有那些所谓他门生的掩护,什么烂尾楼,不足以威胁到他吧?”
黎天纵点头,“他毕竟是大学副院长,插手外面的事情,都不是直接的,所以他很有可能会拉个垫背的。”
“如此的话,他顶多是花点钱消耗些人情,并不会过于伤筋动骨。”
也亏得他更为精准地深挖,想到了这个线,不然他们只是抓住焦家参与烂尾楼的事情,会被重拿轻放。
“所以,关于焦家,我们得从长计议了。”
“不过媳妇儿你放心,距离焦家倒台不会太久的。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焦家敢碰招生,只要我们能拿出确切证据来,焦家以前多么风光,以后便有多凄惨!”
齐安雁使劲地点头,“是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焦家不做人,有的是人教他们做人。”
这个话题告一段落,黎天纵低笑声,“现在呢,还后悔吗?有没有后悔嫁给我?”
齐安雁紧紧抱着他,连连摇头:“不了,不了,如果我不是被齐安凤给下毒耽误了,就我这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清尘绝艳的模样,肯定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追着哥哥后面跑,让你用糖包养我一辈子。”
黎天纵心里滚烫不已,声音暗哑:“媳妇儿,本来我体谅你辛苦,你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