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医院,齐安雁摸摸小家伙们的脑袋,“看到了没,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哪怕是亲姐妹,说捅你刀子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的。”
“齐安凤跟我们不是一路人,姐姐来查体和检测饼干、红糖里的物质,就是想让你们看清楚,她对我到底埋藏了怎样的祸心!”
几个小家伙红着眼眶,七妹更是哽咽地问道:“三姐,你的身体是能看好的吧?”
如果三姐对他们好的代价是生病、命不久矣的话,他们宁愿不要!
齐安雁点头,哪里敢再逗他们,挨个摸头安慰着:“当然是能的,医生跟你说的症状,几乎都是她能够医治的,不然显得她医术多平庸啊。”
“回头我拿点药吃,不再碰齐安凤送来的东西,注意下饮食和运动,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只是,”她面色阴沉,“齐安凤为了对付我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她就没想过,万一你们饿狠了,也碰了这些吃食怎么办?”
七妹和八妹,包括九弟,他们并不嫌弃三姐,因为是家人,不管她是什么样子,他们都会无条件接纳她。
但是想想自己也变成又黑又胖的人,简直不要太可怕!
而二姐不是想不到这种情况,只是她都将他们这一家子都抛开了,哪里会顾及旁人?
三小只头一次感觉到人性黑暗至此,还是来之至亲。
齐安雁知道这件事得从长计议,毕竟齐安凤太会做人了,没有足够的证据,谁想象那人美心善的音乐学院的齐辅导员,是烂了根的白莲花。
更不要说孩子们心思单纯,对齐安凤早就形成了牢固的印象。
哪怕现在她拿出了铁证,难保齐安凤不会用什么看似合理的借口给强力洗白,甚至还能倒打一耙。
所以,她只是单纯给孩子们看证据,提醒他们一下,并没有要对齐安凤做什么。
充当好人、装大尾巴狼,谁不会了?
来日方长嘛!
齐安雁轻笑着说:“走,咱们坐车去供销社,先给你们买鞋,再去国营饭店,等着你们姐夫和哥哥姐姐们!”
与来时候不一样,孩子们仍旧看向窗外,只是他们心情颇为沉重。
现在已经是春末了,齐安雁给孩子们一人买了一双运动单鞋和一双凉鞋,凉鞋让修鞋师傅包了边,这样不会磨破脚。
他们又去国营饭店点菜,要了一大盆米饭、二十个馒头,还要了盆白菜粉条炖肉、小鸡炖蘑菇、西红柿炒蛋、小炸鱼、黄瓜丝炒肉、小葱拌豆腐和地三鲜,以及一盆萝卜疙瘩汤,几乎饭店里饭菜被她要了个遍。
春风拂过夏华大地,经济犹如野草迅速窜起来,便是蓬勃生机,给人最为直接的呈现便是,有些巷子和街道成为了夜市,晚上人潮拥挤格外热闹,比如大学街!
街道两侧的铺子越开越多,货品的品质一个比一个好,品种多样,商家之间竞争力激烈,连带着国营的店铺服务品质有所提高。
齐安雁及时给够了钱,并没怎么遭受刁难。
没多久黎天纵便匆匆疾步而来,看着巴巴瞧着桌上两碟菜的一大五小,低笑声走上前,毫不避讳地坐在齐安雁身边,轻声询问:“查过体了?拿到结果没有?”
齐安雁嗯嗯着。她昨天给孩子们买文具的时候,也给自己换了个墨绿色双肩帆布包。
她从包里拿出来那两份报告递过去,笑嘻嘻道:“天纵哥,你是没见过我以前长得多好看,要不是常年吃错了东西,也不能长成这样。”
“不过你放心,半年内我绝对还给你个白皙漂亮体面的媳妇儿!”
黎天纵低头看着报告,越看他面色越发冷沉,什么都没问,直接跟吐冰渣似的道:“是你二姐?”
齐安雁嗯了声:“我们全家人心里有数,对她有所戒备。虽然我不会告她,让她坐牢,但是她加注在我身上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一一加倍偿还回去的!”
笑话,自己的悲惨有七成来自齐安凤,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呢?
黎天纵点头:“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齐安雁眸子都弯成了月牙。他说的话,绝非哄人开心,每一句都要兑现的。所以她信,也享受着他无条件的支持。
说话的空,孩子们陆陆续续放学回来了。
正好饭菜已经上来了,齐安雁招呼大家伙先吃饭,再去供销社买鞋和其他必须品。
娃们瞧着异常丰富、将整个大圆桌铺满的饭菜,直接吓愣在原地,就像是,就像是常年生活在大沙漠中,突然来到了海边,望着无边无际湛蓝的大海,有些接受无能浑身打摆子!
还是齐安雁将他们挨个按在位置上,轻笑道:“店里给的菜量实诚,我点的饭菜不少,你们放开肚子吃,吃不完还有三姐兜底呢。”
“虽然三姐带来了消食片,但是你们吃个七八分饱就行,别太撑着,总不能吃一顿好饭,未来三五天没有胃口吧?”
孩子们使劲地点头,等着黎天纵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