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田禋与苏峻站在四代舰的甲板上,眺望着不远处的地平线。
他们的手仅仅抓着栏杆,从胶州湾出发,绕大半个青州一圈,在乐安郡进行最后补给与维护,便充满了忐忑与勇气的向幽州这边行驶过来。
而整个两个月时间的航行,这条海岸线的河道总算走了出来。
这一路哪怕给船只的底部加上了铁皮,但沿着大海沿岸行驶却也不可避免的遇到礁石。
有些船支受损严重了,不得不拖到沿岸事先安排的船坞中维修。
所以这一路还算顺利,而且有了这次经验,清楚了航道上的危机,再次从胶州湾到渤海湾,甚至不需要半个月,如果是顺风顺水的情况下,速度更能快到不需一周。
没办法,这时代风力与洋流还是占了相当大比重,而现在冬季行船,正好是逆风逆水,不论是冬季的季风,还是黄海沿岸寒流,对行船都会造成相当大影响。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这是次军事行动,而是正常的航行,在这时节怕都会取消了。
正如此,如此逆风逆水甚至连沿岸都冰封的情况下,这趟旅途才会如此漫长与艰辛。
不过,这一切在见到幽州沿岸时,不论田禋又或者是苏峻都感觉自己感觉到值得。
而船只理所当然的撞击上渤海沿岸的冰层,确确实实动弹不得后,田禋沉着命令,
“派人试探冰层强度,若冰层强度足够,放下木橇派人去沿岸建立营地,先把船上物资先送下去!”
众人听到田禋的命令,也马上行动起来,就在这时,一名将士则指着海岸边道:
“将军,您看海岸边,是不是有人在挥舞什么东西?!”
田禋听到这话不由猛然一惊,远远看去只见到岸边有人在努力蹦跳。
而他手中却拿着一团鲜红色的布,在这冰天雪地中,显得格外的显眼。
说实话,这时候的田禋已经在冒冷汗了。
他非常清楚,自己这支军队的目的是直接插入到幽州城,甚至要直接打下幽州城的。
若王浚在这边有了防备,那自己等人纵然能打过对方,但拿不下幽州城,在战略上也是彻彻底底的失败。
“看情况,对方没有恶意,否则没必要提醒我们!”苏峻冷静道。
田禋听到这话,却是松了一口气,然后道,“把那个人给请过来!”
很快,田禋便派人前去把那挥舞着红布的人请了过来,一起来的却有十几人。
田禋打量着这领头的人,说实话这领头的人人看起来相当年轻,双目炯炯有神,也许是因为害怕,所以整个人都仿佛在抖动着。
只不过,李农见到田禋,不由张大嘴巴,不由双眼含泪道:
“大大大……大统领?我不是做梦吧,呜呜呜呜!您居然还活着啊!”
苏峻此刻颇好奇的打量着满脸黑线的田禋,身为青州出身的他自然清楚,当初在青州地界上横行的起义军的大头领,只不过,没想到居然是身边的田禋。
而刘泰肯定知道田禋的身份,否则刘泰也不会把奇袭幽州这么重要的事情交付给田禋。
只不过,知道了这秘密的苏峻此刻心中不由感慨,刘泰的魄力还真大。
难道他就不害怕田禋背叛,毕竟以当初大统领的号召力,是真的能动摇刘泰根基的。
而田禋满脸黑线,说实话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自己这几年那是蓄了胡须,养了肉膘,跟以往的样子多少有几分的区别。
但却没想到,还是被人给认了出来,最重要得是自己好像不认识眼前这个年轻的家伙啊?他谁啊!?
“我,小李子!”李农对田禋道,“当初就是大统领您给的那张饼,我才活下来的!”
“哦……”田禋倒是略微想起许些记忆,说道,“你是啊,长这么大了,不错不错!”
随着双方认亲,相互间的关系倒亲近了不少,而李农回过神来,开口道:
“我现在在赵安将军麾下第五十一屯的屯长,奉命驻守幽州沿岸,类似我这样的屯长大约有十个,全部都为了协助航海而来的我军船只能够顺利登陆!”
说着便是把自己的铭牌递给了田禋,算是证明自己的身份。
“哦?!赵安现在在幽州?!”田禋倒是有几分意外的接过了铭牌看了看,还给李农道。
“是的!”李农对田禋回答道,“在两个月前,我军便开拔到幽州接受了这任务。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怕还需要大统领联系上将军才行。
短则半日,长则一日,相信赵安将军便是能够联系到。”
“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岸边等我,我安排好事宜后,便跟你去见见赵安!”田禋道。
“遵令!”李农听到田禋的话,连忙答应了下来。
而这时候的苏峻听到了田禋的话,见到了李农下船之后,才对田禋道,“你真准备去见赵安,哪怕有铭牌,他们也出现的太诡异了,我觉得应该要让